今天是假日,我难得早起。
其实也不算早起,我根本没有起床,只是睁开了双眼。轻轻地翻个身侧躺着,我定定地看着仍在睡眠中的他。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的軌道,每天规律的上下班,只不过上班的地点都是他自己的公司。
经过昨晚,我有些明白他的心理。他或许是害怕求证之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或者,甚至有更不堪的內情。与其去面对那一切,他索性不问、不见、不闻,假裝没事可能会好过些,毕竟那是他深爱的家人。
还有我想,我也是他不愿去面对的原因之一。他曾对我保证过绝对不会让我面对连续剧中那种女主角因为家世不如男主角而被指謫贬低的情境,上回他父亲到公司找我,我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但事实上我不认为他父亲「召见」我,是来对我下马威的。可是尔杰根本不让他父亲有解释的机会,也完全不与我谈这件事。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可是这一回,我觉得他反应过度了。
我没有办法明明知道事情就在眼前却假裝视而不见。如果他与家人感情疏离那也就罢了,可他不是,他在乎得要命。虽然他完全不与他的父母联絡,可是他还是会打电话给他的弟妹探问家里的情況。
他昨晚向我求婚了,我也有与他长远走下去的打算,那么,他的家人有朝一日可能也会成为我的家人,而我不想和家人形同陌路,甚至必须小心地在他面前避而不谈。
经过昨晚的谈话,他或评会与家人谈一谈,也或许,他依然什么都不做。而依照他过去的「前科」,我想,他会继续逃避下去。只是这样下去,我们继续交往只会有两个结果--我坚持得到他家人的祝福,不肯结婚,就这样「妾身不明」下去;或者,我们的婚礼上不会有男方家长,将来,我们的孩子问起爷爷奶奶我还得要編谎言欺骗……
倏地坐起身,我在心中做了个決定。
看了他一眼,他仍未醒来。我轻轻地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漱洗更衣,并留了张纸条给他,告诉他,我到他家去了。此刻的我热情与冲劲十足,满怀信心与決心要解決这件恼人的事。
不过到了大马路上我才发现,只有热情与冲劲是不够的--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当场我的热情被澆熄了一半。停下脚步我思忖着该如何是好,所幸,除了热情与冲劲,我还有足够的智慧--嘿,我想起了上回尔杰的妹妹给了我她的电话。
他妹妹接到电话立刻表示她会来接我。我放心了,却也紧张了起来。这下,他的家人大概都知道我即将造訪的事。不过到了他家,我蓄满的紧张几乎立时消失无踪。他父亲与弟弟都不在,我只需面对他的母亲,而他母亲相当和善好亲近。
「庄小姐,尔杰不知道你要来吧?」他母亲见到只有我一人前来,心中似乎也明白了。
「嗯,他不知道。」我不想说谎话瞒骗她。
「果然。」她垂下眼,看来有些落寞。
「伯母,我来,是想了解您与尔不之间的误会……」到了这一刻,我才突然觉得自己到这儿来似乎有些过于鲁莽。犹豫了一下我又说:「对不起,我似乎没有立场来……」
「不,你不是没有立场的。」她轻轻地打断了我。「之前我就听尔杰谈过你,我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你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我的媳妇儿,你有全然的立场与我谈这件事。」
她这么说我反倒有些迷糊了。
「您愿意与我谈?」我不确定地问着。
「当然。」
「可是,为什么您不肯与尔杰谈呢?就我所知,他有问过您不是吗?」有些迟疑地我又说:「我觉得,您和伯父避而不谈的态度……伤到了他。」
「我知道。」她的眉头轻蹙了起来。「那毕竟不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