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声最讨厌参加这种官宴了,繁文缛节多且不谈,光是每个参加宴会的人对那些高官财主的奉承诺媚就令他厌恶。更别说是那些趾高气昂、自以为了不起的高官金主是更令人看不惯。
这种官宴连好好吃顿饭都难,惟一的好处是利于攀关系来升官,以便中饱私囊。
要不是他那怪堂哥执意要他来,执意到如果他不来,那他也不愿出席的地步,要不是老奶奶一声严厉的命令,伯父一句沉重的询问,老爹乞求的眼神,他才不来这种令人作呕的地方。管他堂哥曾答应知县要在今晚吹萧吟诗给众人欣赏,他才不想理会得罪了那个袁振会有什么后果呢!
但,他还是来了,毕竟做人还是得有所妥协。
单单整个知县府内就已热闹滚滚地到处张灯结彩,甚至还有唱戏的戏班在戏台上表演,而天空不时有着彩色烟火的爆发及鞭炮的轰隆巨响,就更别说是府内百多桌的客人所形成的拥挤了。
真是多采多姿的大场面,他嘲讽地想到,要是让云弟看到这好笑的大场面,他会如何呢?
是会大笑?是会惊奇得咋舌?还是跟他一样,鄙夷这庸俗的景象?
请观着云弟的反应,想到了他俊美娇丽的笑容,文声的脑中立时浮起他的身影,凝眸注视,巧笑回头,轻抡纸扇……天,他在想什么呀?
文声诅咒着,极力压住心头涌起的狂波。他觉得他好像是个疯子一般,竟会不正常地去迷恋一个男孩,甚至到了几乎无时无刻不想他的地步。老天!
自从那天在药铺猛然察觉到自己不该有的心态后,他就逃避他,不跟他见面。但,他的影子却没有消失,反而无时无刻不在纠缠他。即使他喝酒、赌博、舞剑。打拳、练功,他还是出现在他筋疲力尽的梦中徘徊不去。
“该死。”他生气地低咒出声,是厌恶自己的没出息。
“文声,太无礼了。” 司徒成光轻喝,不赞同侄儿在这种场面放肆。
“是的,伯父。”文声闷闷地道歉。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想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司徒文柳微笑地问道,口气就好像是一个刚抓到小偷的捕快般得意。
文声狠狠地瞪他一眼,正待出声发作,司徒成光却不慌不忙地插了迸来:“别闹了,规矩些,总督朝这儿来了,咱们也该快些迎上去。”说完,便率先走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司徒文柳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文声奇怪地瞥他一眼,不明白他话出何意,正想问个究竟。
“皇上?”那湖广总督惊叫一声,“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还没说完,就朝文声的方向跪了下去,还猛磕头,叩得诚惶诚恐。
周围一大票人搞不清状况,一听皇上在此,也急忙叩头在地,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文声也吓到了,直觉地想到这总督可能是在跪他,随即敏捷地向后转,两腿一屈也学人家叩头在地。心里却直骂道该死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整个府内鸦雀无声。
司徒文柳想也想不到文声会是这种反应,最后也只好无奈地一起跪下,但他仍有点不甘心,随即向身旁的文声低声嘲弄道:“你干嘛跪下来呀?他不是在拜你吗?”
“你给我住嘴。” 文声狠狠地命道,“再开口,你明天就见不到你心爱的小鹿。”他威胁着。
司徒文柳果真噤声。
就在这时候,袁振已经害怕地爬到了文声身后。“皇上。”他轻唤。
没反应。
“皇上。”他再唤,但这次他扯了扯文声搁在地上的袖子。
文声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吼:“司徒文柳,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随即反手一抓,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