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罗衣在这儿,那程璇呢?也在这附近吗?该去搜寻吗?她在心底思索着。
罗衣忧心忡忡地跑来探看状况,担忧的目光在凝望战圈一会儿后,突然被立在战圈后方那名气质疏冷的女子所吸引。
是缇儿!是缇儿呀!她的眼中倏地染上泪光,完全移不开投注在荧阙身上的视线。
她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出落得如此标致,呵!
罗衣明白而赤裸的思念目光,让荧阙心底一阵烦乱,所有思绪霎时中断,梦境中那名女子的哭喊偏又在此刻浮上脑际:
「把缇儿还给我!」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别再犹豫。她想要维持淡然无觉,但低迷的情绪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心既然已经乱了,就再也回不了平静。
她半垂下眼眸,眼里缓缓滑过一抹深切的哀伤。
一切的纠葛,总该有停止的时候,只是……
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程嫣临走前那梨花带雨的面容,原来,真正的流泪竟是这样的心情。
「程业,你真当本城主武功不济吗?」寒君策高瘦的身子在程业不停挥舞的刀锋间穿梭,神情是一派轻松自如,盯着他怒红的眼轻声问道。
「身法过人又如何?我就不信凭我手上的蛟鲮刀杀不了赤手空拳的你!」
「果然是庸才之辈,白白浪费本门主的时间。」寒君策用脚尖踢起地上的小石子,将程业的刀面击偏,嘴里冷语嘲讽,眉眼间显露出沉怒。
「将大话留到阎王面前说吧!」刀式已偏,雷霆万钧的杀招竟然被如此轻松地化解,程业直到这时候才心生恐惧:他的的确确太过小看寒君策了。
原本以为将「惊天九式」融会贯通之后,就可以号称天下无敌,孰知……
「现在才懂得害怕已经来不及了,本城主厌倦再看到你这张野心太大偏又愚蠢至极、毫无自知之明的面孔!」
寒君策右手化如鹰勾朝程业面门袭去;程业偏身向右侧闪躲,寒君策左手顺势旋掌击向程业胸口,程业一惊,连忙后退;寒君策纵身跃至程业身后欲攻程业后脑勺,程业反应快速地横刀后劈;寒君策弯身避过刀势,长腿一旋,直扫程业下盘;程业连忙跳起,后翻两圈之后握紧蛟鲮刀朝寒君策直砍而下。
蛟鲮刀过于锋利,而程业刀势浑厚刚猛,不宜直冲其威。于是寒君策心念一转,旋身挪移,在程业倏转刀势的同时扬手侧劈,直中程业持刀的手,程业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蛟鲮刀已经笔直向后飞出,落于身后数丈之远。
「你……」程业望着已经流出鲜血的手腕,心下大惊,那伤痕,竟似刀伤!
「现在两人是赤手空拳对打,你有自信能挡我多久?」寒君策沉声问道。
「这就是你不练惊天刀式的原因?」
「家父自创的刀法,为人子者岂有不练的道理?但只有愚者才会以练成自豪,流入闭门造车、班门弄斧的窘境。」
「怎么可能?!」寒君策岁数小他将近两轮,怎么会有这般能耐和修为?
「你是要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动手?」
「作梦!」程业气沉下盘,运功凝劲于掌,雄浑的掌劲迅速朝寒君策攻去。
寒君策旋身避开,程业趁机将袖中暗器投射向他,寒君策在避开暗器的同时以手指夹住其中一枚,朝程业射回。
「双极镖,镖身近方,形有二吋,造成的伤口有如利刀划过,深约一吋,于腰间,尚可隐藏。这是你加诸在剑卫身上的伤痕,寒某可有说错?」他看着程业微震的身形,面容尽是肃杀之意。「只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休养伤口了。」
深约一吋……寒君策居然能在他警觉闪身的同时以双极镖划出同等的伤口,这样的功夫和能耐令人胆颤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