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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寒君策从不让人近身,既然她是他认可的妻子,自然是例外,她倒要给剑卫一个下马威!
「本城主向来有话直说,不打诳语。」
「唉呀,那是妾身得罪了,妾身不应该怀疑夫君的眼光。」她朝主位走去,面色含春,语气甜腻,但凌厉的眼神却有一瞬间投向荧阙,「若夫君喜爱,往后妾身天天为夫君精心装扮如何?」
荧阙冷淡地回望程嫣这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瞪视,手缓缓握紧剑柄。
她应该出手吗?荧阙望着愈走愈近的程嫣,心底迟疑。
寒君策见状,向刀卫使了一个眼神,刀卫会意,迅速折下身旁精雕瓷瓶中的花叶,朝斜侧方飙射而出。
夸耀、握剑、迟疑、命令、射叶,所有动作,都在一瞬之间发生。
当程嫣因为感受到面前突来的气劲而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之时,额上已经多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程嫣慢慢伸手,抚向额头上的伤痕,而后楞楞看着细白指尖上的血渍,脑袋里仍是不愿置信的错愕。
「君策?」
「连本城主贴身护卫都不能直呼的名字,我有准妳唤出口吗?」寒君策笑容尽收,轻轻开口。
「这……」程嫣脸色倏地刷白。
他话语中浓浓的不善,以及眉眼间的冷然沉怒,都让她吓着了。
「刀卫,贵客身体不适,送她回房休息。」他突然下令。
「是。」
刀卫走向面无血色的程嫣,在下阶梯时,脸带同情地看了荧阙一眼。
荧阙垂下墨黑眼睫,一语不发。
主人神色间的阴沉,是双卫未曾见过的,而他气怒的对象,很显然是针对她。
在刀卫和程嫣走出百鸣厅后,寒君策抬起一直弓放于椅侧扶把的手,姿态依旧看似闲散悠然,但转手之间的强大气劲,却将远有二十匹宝马身长之遥的沉重木门阖上落闩。
厅内光度骤降,就好像在昭告他一时心绪或情势一般。
「荧阙,妳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人吗?」沉默一会儿,寒君策突然开口问道。
「荧阙忠诚之心,天地可表。」
「哦?是吗?」他笑着摇头,「我的护卫,竟然开始会对我说谎了。」
「荧阙对主人从无贰心。」她淡色的双瞳坚定地回视他。
「那妳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妄想近我之身的任何人,妳都可以格杀勿论?」他原本刻意淡然的语调突然急转为冷沉。
她闻言浑身一震!「但……她不久之后将和主人成亲。」
他化指如鹰勾,将荧阙扫立到他身前。
「妳这是在质疑我的话,还是在违抗我的命令?」
「属……属下知罪。」他的指节几乎嵌进她的臂膀,令她吃痛地蹙眉,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忍痛咬牙开口:「荧阙绝不再犯,请主人责罚。」
「我现在重申最后一次:妄想近我之身的任何人,妳都可格杀勿论,即使那人是我的妻子亦然。」他看着她蹙眉吃痛的模样,蓦地松开手劲,表情仍旧阴森,还有极少见的狂怒,「好好拾回妳原有的聪颖,别再让我失望了!」
「属下遵命。」
他单手将她挥开,虽然心底不悦,手劲却仍维持刚柔适中,不至于伤害到她。
「我要到练功房,记住妳的护卫职责。」
她在他迈步前行的同时,迅速双膝点地,跪下低喊:「荧阙有错,不该擅作主张而违逆主人之意,恳请主人责罚。」
他沉默半晌,而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背对着她低声问道:「真的自愿领罚?」
「请主人成全。」
「那好,妳就这样跪到日落,等到用晚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