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她是个雪女!
她疯了吗?还是他疯了?她说她是个……在日本神话中出现,那种穿着一身雪白和服、披头散发,只在暴风雪中出现的雪女?凌睿唐简直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他猛然地摇了瑶头,“不可能。”
陶晚晶蹙了蹙眉,神情专注得十分认真,“我跟你说真的。”
“你只是有令水结冰的特异功能。”打死他也无法相信她说的话,晚晶充其量只是个超能力者,但她绝不可能是妖怪,就算真的有雪女,地处亚热带的台湾平时根本不下雪,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亲眼见过雪长成什么德行,这么炎热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雪女的存在?太不可思议了,既然雪女的神话只存在于寒带的国家,若她真是雪女,她又怎能度过台湾的夏季?
陶晚晶顿时瞠目,瞧地说得那么铁齿,她实在找不出话接下他的反驳。他该惊讶的,为什么他连特异功能这种话都可以说出口,却还是不相信她是个雪女。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你摸摸我的手,就可以相信我的话。”
凌睿唐仔细地研究她脸上的神情,半信半疑地伸出手触碰她的柔荑,她的手果然如冰块般没有温度,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你都可以让水结冰,让自己的手转为冰凉也不是个难题。”
连承认她的身分还得这么累人,陶晚晶不明白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招惹上他这样的大麻烦,她主动地反抓住他的手,将之放到她纤细的颈项上,温热的触感敏锐地刺激着她冰凉的肌肤,令隐藏在表皮下的细胞隐隐发疼,“那么这里呢?这是颈动脉的位置,你感觉得到我的脉搏,假使我的特异功能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把这里的血降低温度,不是吗?”
她颈上的冰冷远比她手中的温度更为骇人,凌睿唐援缓地抽回手,感觉自己恍若在一瞬间触摸到比冰块更加寒冷的东西,他的眸间闪过一丝错愕,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境,但他明白此刻两个人都很清醒,“你……”
如秋水般的清澈眼瞳里闪着隐约的不安与强打起的勇气,陶晚晶微微地挪了挪身子,唇边不觉地轻颤,“懂了吗,我身上没有任何温度,我无法接受太过强烈的温度变化,所以刚才我会那么难过,完全是因为你的体温让我失去了冰冷的常态,导致我的体温失调,和生不生病没有任何关系。”
“你没有体温,但是你活着?”凌睿唐眯细了眼眸,眼前的事物荒诞得令人不可置信,但所有的证据却全部指向一个地方。“我怎么能相信这种事情?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连体温都没有。”
“所以我才说我不是人。”陶晚晶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但她还是勉强地牵动嘴角,“在正常人的看法中,我是个妖怪。”就因她特殊的体质,从小得知她身分的人,从来没有将她视为相同平等的生命体,她早已习惯别人把她当怪物看待,这怪不得他人,因为对雪女穿凿附会的传说产生无知的恐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怕她,甚至将她赶出她一直热爱的地方。
她该平静地接受他的惊奇,但在她心灵深处的一个角落,却不希望他像那些已经得知她秘密的人,虽然过往的经验已经令她麻木,但她的心却害怕听到他的排斥,在最深层的希冀里,她居然渴望这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能接纳她的身分。
她的心跳因紧张而飞速地加快,然她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万一他吓得夺门而出,或是找人来抓她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凌睿唐沉思地瞅住她圆睁的大眼,里头随着灯光闪动的盈盈水波将她的眼衬得更为迷人,轻灵得仿佛遗落人间的仙子,凝脂般的脸颊犹如雪地般的白皙,与浅粉色的朱唇映出明显的对比,他知道她的面容无论何时总不像人间所有,但她……当真不是人类?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陶晚晶极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企图打破场面的紧绷。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