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辉原本计画当天来往新竹及台北之间,却在这里碰上舒曼,他索性打消原订行程,请江厂长为他准备一间宿舍,让他可以就近照顾她。
虽然名义上舒曼是他的老婆,实际上她根本没嫁给他,而在他发现自己有了对手后,更是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所以,他一定得随身在侧不可。
可是,一整个晚上他苦无机会去探望她,因为六楼上以上男宾止步,他只能在五楼干着急。
隔日一大早,他出现在宿舍的门口,想看能不能遇见要搭交通车的她。交通车每天早上七点四十分发车,十五钟的路程,足够让员工准时八点到厂上班。
一堆等交通车的员工看见他也来搭车,都觉得异常怪异,平时聒噪的声音,现在只剩下窃窃私语。
直到交通车要开了,还迟迟不见舒曼的身影。难道她又逃走了?一有此念,他立即直奔舍监室。
“白老师,你可不可以带我上去看看高舒曼,她到现在还没下来,我怕她身体不舒服。”他急说。
“丁特助,我知道你关心员工,我这就带你上去看看。”白老师说,接着不慌不乱的带他来到七楼。
白老师昨晚听厂长提及舒曼和丁特助是旧识,以后她不用做作业员,会再安排一个比较适当的工作给她云云。当初白老师就觉得这个女孩气质非凡,绝不是来做作业员的,没想到猜的还真准。
到七楼后,白老师示意他在客厅等一下,她则走到其中的一间房间去敲门。“舒曼,是我白老师。”
舒曼睁了睁惺忪的睡眼,才将门打开。
“白老师,对不起,我太累了,睡过了头,待会我会赶去上班的。”
“没关系。丁特助不放心特地来看你,他现在人在客厅。”白老师交代完,人便走向客厅。“丁特助,你们聊聊,只是你不能待太久,这里是女生宿舍。”然后,她识趣的下楼去了。
“舒曼,你没事吧?”他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她。
“没事。”她在沙发上坐下,尽管面无表情,心中却有着丝丝的悸动。
“我跟厂长说过了,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去当作业员了。”
“你要开除我吗?”这可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这么轻易就要离开了吗?
“若是我能开除你,我真想那么做。我只是要让你做行政的工作,免得大材小用。”
“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让别人说闲话,说我靠人情,安插工作什么的。”虽然才在工厂做不到一个月,但她很了解工厂里的文化,那种为了芝麻小事都能渲染成祸国的大事,所以,如果她忽然由作业员改做成职员,不晓得会被说的多不堪。
“这不是安插工作。采购部原就有一个处理进出口的缺,只是年关将至要找人也不好找,所以更拖延至今。”尽管有这个缺,但是在精简人事的政策下,本不打算补人进来,可是为了她,他只好和江厂长想好这个说辞,就是怕她会胡思乱想。
“是吗?不管你用的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接受的。”她故意冷淡的说。想想他之前对她所为,如果她再一次心软,她怀疑会重蹈覆辙。
“舒曼,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在这里做作业员对你来说一点都不合适。”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景。
“我没有一技之长,什么都不会的适合做什么?是不是只适合在家里当个不言不语的太太。”她的话说的有些哀怨,显出她的楚楚可怜。
他跟着她走到阳台,并肩与她站着。“我刚刚说过有一个进出口的缺,你可以试试看,虽然你没有经验,可是你的学历够,相信你可以胜任的。”
“我说过,我不想因为你的关系才获得这份工作。”
他感到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