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当啷!当啷!几声清脆的铃响把我从酣睡中唤醒,睁开酸涩的双眼,瞥一眼床头的海豹闹钟……我的妈呀!现在才六点耶,是谁一大清早在那儿摇铃?是要学古代医生给人看病,还是道士前来收魂催命?
头疼欲裂,思绪千丝万缕缠在脑中,硬是理不出头来。
当啷!当啷!当啷!
又是几声夺魂铃,唉,摇铃的人分明是想买我的命唷。
我在床上痛苦地辗转反侧,一向都是妈妈的大嗓门把我叫醒,可因为她疼我,总会让我多睡个几分钟。
当啷!当啷!当啷!
天,饶了我吧!我将头深埋入被窝中,希望能将魔音隔离,但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床铺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实在是被地震吓伯了,我慌忙起身,就看见外面阳台上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面对着太阳,穿着功夫装,蹲着马步,两只大脚丫左震一下、右震一下。
喝!原来这就是震央了!
顿时我心火上升,力沉丹田使劲吼了出来:「臭陶斯!你一大早弄什么鬼!」
只见陶斯缓缓回过头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杨爷爷的铃声准叫不醒妳的,所以我来妳房问震震脚,瞧妳这不就醒来了吗?」
「奇怪了,昨天晚上我明明有锁门,」而且还多锁了好几道。「你这小贼是如何闯进来的,快说!」
「那种锁算的了什么?轻轻一撬就开啦!」柔和明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转头看见一张涂着绿油彩的鬼脸,霎时吓得形象尽失,大声尖叫。
「有鬼啊!」连滚带爬躲到陶斯后面,拿他雄壮威武的身体做肉盾屏障。
「唉,舔甜妳这话实在太伤人了。」鬼还会哼哼唧唧呢!「妳明知道我每天早上都护肤作脸,陶斯每天都要早起震脚,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原来这个鬼是安东尼,花容月貌尽藏在面膜之下再不复见,差点吓得我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猛然我想起自己身上只穿着薄薄的T恤和其短无比的热裤,连忙逃窜回床上,死命将被窝攒在胸前,控诉地吶喊:「你、你们这两个混蛋!竟敢偷闯我的闺房,如果安爸、陶爸知道了,你们就等着磕头认错吧!」
「哦……我不能笑,千万不能笑!陶斯你来说。」安东尼死命护住脸上的烂泥巴,以防因为剧笑而剥落。
「恬恬妳也别遮了,横竖不就那几两肉,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不用枉费心机了。」陶斯翻着白眼这样说,安东尼在一旁点头附议。
虽然早就习惯了旁人的讽刺,可听这话从我这个青梅竹马的口中说出,还是让我瞬问怒火狂燃九重天!我拽起枕头往两人头上招呼去,边踢边骂:「滚,你们给我滚!
我将两个恶徒推出门外,关上房门之前,又听到:「恬恬妳的腿满漂亮的,又长又直,有空多露露……」
现在才想谄媚,为时晚矣!我用力地把门往他俩脸上摔去,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泄愤,再将门打开来,伸手抓向安东尼的脸,然后将泥巴抹到陶斯脸上。
「啊啊!」安东尼娘娘腔地怪叫。「硫甜疯啦!征人叔叔快来救命啊!」
我立刻停止暴行,愕然望着缓缓拾级而上的安徽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终于被他看到我狂乱粗暴的模样了,这时的我,只想一头往墙上撞去,了此残生。
上天对我何其不仁,为何让我在他面前再次出糗?追根究柢,还不是眼前这两个混蛋的错!
「你们两个,」我咬牙切齿地说:「立刻滚出我家大门!」
「征人叔叔,舔甜要赶我们回家了!」安东尼竟然还有脸扮无辜受害者,眨着水亮的双眸,脸上一片狼藉,看起来的确满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