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叫我:「甜甜,过来吃烤肉。」
我有些奇怪,妈妈似乎刻意不让我亲近他。
烤肉香阵阵传来,月下小酌变成啖肉大会,真是佩服那几位爸爸妈妈杀风景的能力。
「去吧。」他轻轻说着,眼光温柔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都要痛起来了。
***
老实说,我极度不愿想起开学发生的事,但是既然那害的本姑娘在一开学就重病卧床,不得已还是得说说。
那天,带着愉快心情面对未来璀璨高中生涯的我,半点儿也没料到如此美丽的梦想竟会毁在两个败类手上。
这两个败类,也不用猜,就是陶斯和安东尼。
例行的开学典礼,当我忍完早上一堆长官师长们的口水熬炖后,以为接下来的社团活动会有多么令人振奋,没想到首先上演的,却是一场因为职位交接而差点被蛋洗的批斗会。
上一届学生会的正副会长,是陶斯与安东尼。他们升上三年级后,原本应由二年级的学弟妹接任,但半路杀出了「伊莎贝尔」这对双胞胎兄妹。因为父亲是家长会长,母亲是学校董事,权力熏天的他们就因此而入主学生会。不满的人非常之多,原本二年级想拱陶斯和安东尼继续出来执掌,却被他们两人婉拒了。
当时礼堂里的情形可说是人声鼎沸,议论纷纷。不过当伊莎贝尔兄妹开始分发甜点和背包后,大伙儿又开始觉得直接让一年级的新生当会长也是不错的,至少福利优厚啊!唉,人都是现实的,有的吃又有的拿,没人会去管当头头的是谁。
我也是吃得很乐那种,校园的政治斗争一向不入我眼,别妨碍到我就是了,典型「死道友不死贫道」。
南生原本也反对这种一手遮天的行径,但她却因为抵挡不过蛋糕的诱惑而彻底投降,简直没原则到了极点,难怪我俩那样合拍。
我和南生那时才初相识,几乎可说一见面就倾盖如故。第一眼的印象对我来说决定一切,彷佛我有种奇特的预知能力,感应的到这人磁场与我合不合,就此决定以后能不能顺利交往。
但我和陶斯与安东尼明明磁场不合啊!为什么老是赶不走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偏偏他们却喜欢和我挤一条路走。
唉,无怪乎我的过往那样坎坷,原来全是他们两人在闹妖作怪!
社团介绍的时候,轮到花艺社上台,身为社长的安东尼特地露了一手自创的「一星斜月流」的插法,又简称「心流」,弄得在场的女孩子们个个跃跃欲试,纷纷上台试着插花。
南生附在我耳上轻轻地说:「安东尼那家伙分明是来卖美色的!」
是啊,他从头到尾常着像天使般的笑容,眼睛电着在场所有的女孩,看到我时,还偷偷眨了一只眼睛向我暗示一下。我看不懂他的暗示,打算装死混过,没想到他竟拿起麦克风来说:「舔甜,记得待会儿要填入社的单子唷!」
全场的焦点瞬间集中在我身上,人人开始议论纷纷,女生们更是把怨怼的目光毫不客气丢来。
当时我脑中空白一片,断断续续闪着两个字:毁了--毁了--
等我回复意识,第一件事就是想上台砍了那小子来泄愤!
我双手环胸瞪视着台上满脸无辜的安东尼,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如何算帐。
唉,哪里想得到事情还末结束呢!原本最后才要上场的武术社,因为陶斯听了安东尼的宣言后,狂奔上台,顺便把整团的团员也带了上去。他光溜溜的大脚往安东尼一踹,安东尼机警地跳开。
陶斯抢过麦克风,大声吼着:「恬恬妳别听他的,妳只能进武术社,总清楚了吗?」
陶斯的声音浑厚响亮,其实不用麦克风全场就可听清楚。他这么一吼,整座礼堂都为之震动,灰尘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