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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自问。

    安爸对我说:「妳不记得了吗?这位是我的小弟,安徽人。」

    什么?我彷佛听到心底一阵碎裂声。

    「征人叔叔好久没回来,可想死我们了!」安东尼撒娇说着。

    如果现在有笔,我会往额头上划下一条条的黑线。

    惊慌、失措,外加不敢相信,正是我的心情写照。

    ***

    安徽人,多可笑的名字,但他确确实实是安爸的弟弟,因为安爸叫作「安平人」,照这样推下来,他算是我叔叔喽?

    我突然觉得想哭,没来由的,想痛痛快快哭一场。为什么我觉得难受的像快死掉一般?征人……叔叔!我用力扁住嘴巴,以防自己爆出哭声来。

    咱们三家围成一大圆桌,每个人都吃的不亦乐乎,陶斯和安东尼更是极尽谄媚之能事,巴结着初来乍到的客人。

    但我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半声不吭地吃着菜。这太反常了,以往母亲总是话题的中心人物,怎么这会儿成了闷嘴葫芦?

    「恬姐儿啊,妳当真不记得征人叔叔了?」安妈问我。

    我一面扒着米粉,一面摇头,根本腾不出时间作答。

    「想当初你们三个老是摇摇摆摆跟着征人后面跑,要不是……」

    我妈忽然用力咳了一声,止住了安妈接下来的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

    我则是莫名其妙得很,根本不知道这些大人在背后玩什么把戏,继续啃着银丝卷,看着坐在对面的安徽人,心中不断叹息。

    唉,他看起来这样年轻,怎么会是欧吉桑级的人物呢?他脸上半丝皱纹也没有,眼睛颇细长,配上卧蚕眉,很是好看。鼻子的形很好,又高又挺,嘴唇的厚度适中,下巴方正没有缺陷。

    真是一副好面相。陶爸精通相术,我他跟着偷学了许多步。

    安徽人看起来就像安东尼的哥哥,哪里知道……我的胸口突然觉得闷,比适才还要难过,像要炸开来一般。

    饭后,安爸祭出上好的白毫乌龙,一伙人围坐着喝茶,妈妈的脸依旧臭臭的,不太开心,多亏安妈和陶妈妙语解颐,这才让她笑出来。

    安徽人成为话题中心,我在旁边听着,约略听出一些端倪。

    原来他离开台湾近十年,在世界各地到处流浪。他精通数国语言,英、法、德、义、日、俄、葡、西、阿……目前在一家翻译社工作,偶尔受雇于公家机关,有时会被派去接待外国嘉宾。

    听起来他像是个学有专精的优秀青年,实时口译做起来不容易,体力智力都要高人一等,当然薪资也是十分优渥。

    回答众人问题时,他偶尔会向我这边望来,但就像在看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双眼透出漠然的神色。这时的他,变得十分陌生遥远,刚刚在他怀中所感受到的亲近早已荡然无存。

    初见面时,对他有种类似久别重逢的亲切感,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吗?我很感激他没将我那时的丑态说出,其实我心里隐隐明了,他不是那种把别人的糗事当成笑话来宣传的人。

    为何会有这种认知,我实在不知道,我只觉得很难受,难受的透不过气来。

    这时他开始用日语和陶家人哇啦哇啦说将着,我则趁着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外面的庭院,坐在小小的秋千架上。

    星星比刚刚还多,我却已无观赏心情。猛地压抑许久的情绪汹涌袭至,瞬间将我灭顶,我感觉自己快哭了,连忙将头倚在袖子上。

    不不不,不论日子多么苦,不论一辈子要永远背着「小甜甜」的十字架,不论到哪儿都会被人嘲笑和安东尼与陶斯是一对……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哭的!

    我田恬虽然无能,却也不是软脚虾。

    可是,为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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