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已离去,她坐在床榻上愣愣地发着呆,只因她所有的东西 都已被搬至她的寝居里。
原本阳刚的偌大寝房里悄悄进驻了阴柔,清雅的花厅中有她的梳妆台和光可鑑人的 大铜镜,侧厅的小书房里多了她放置草药的桐木大柜,室内瀰漫着淡淡的草薰香,他和 她的东西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彷彿本来就是一体。
当他确定了目标后,他总是毫不迟疑地快速掠夺。
婉儿手巧地为她紮起綑辫挽成髻,净儿则勤快地端上早点,小嘴还喋喋不休地道: 「闇帝交代,请您参加晚上的猎月宴,与他并肩接受臣民的朝拜。」
婉儿也笑容满面地接话,「女红房方才送来凤仪朝服,层层一共十二件,真是美丽 得紧呢!历代的阁后都有,可当年闇帝以为闇后已不在人间,所以绣的是素白朝服,前 些日子才又赶快染上金线红衫,还好来得及。」
「啊!净儿,妳等会儿去催催王嫂嫂,先前绣鞋掉了一朵珠花,她缝上了没?得快 些拿回来才是。」
「知道了,刚才去催过了,王嫂嫂说待会儿就差人送过来。」
「那就好。对了,蔻丹的颜色调得太浓,似乎过于俗丽,妳有请青渺姊再调过没? 」
「也都好了,别担心,青渺姊一听是闇后要用的,就立刻把压箱宝全都拿出来了, 那颜色包妳看了会讚不绝口。」
骆冰彤任她们忙碌地穿梭着,自己则安静地饮着清粥。
婉儿捧出两套首饰在金银交织的外服上比着,却一直拿不定主意。「净儿,妳瞧瞧 ,是要搭这套翡翠绿玉的首饰,还是紫晶的这套好?」翡翠富贵,紫晶高雅,真教人拿 不定主意啊!
净儿歪头瞧着,「翡翠的不错,可是,好像太过繁复,感觉很沉。闇后,您说呢? 」
骆冰形未抬头,只是冷声道:「别比了,去和闇帝说,我不参加,而且,待会儿就 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我原来的寝房去。」
婉儿和净儿一愣,突然双双跪下,「闇后大人大量,请别为难奴婢。」
骆冰彬不解的问:「我何时为难过你们了?」
「闇帝有令,闇后不参加猎月宴,定是奴婢们服侍得不好,会斩了奴婢们。
而要搬回原来的寝房,也必定是奴婢们惹得闇后心烦,一样要斩。请闇后仁慈大量 ,救救奴婢,别为难奴婢。」她俩颤抖的身子,表明了君无戏言。
闇帝的凶残无私,是众所皆知的。
骆冰形闻言,不禁征愣住了,闇冥竟然又以无辜的旁人来威胁她……地无奈地数了一口气,挥退她们,「你们都下去吧!」
胸口仿似堵住了一块大石,烦闷得连刚入口的清粥也顿觉索然无味。
站起身,眼前却突地一阵晕眩,她跟抢地闭目静待晕眩过去。她的身体,似乎愈来 愈虚弱了……取出另一袭素净的衣里,她决定重拾静坐练功的时光,目的是为了心中那 一点微弱的追念,也自私地为了湜儿。
武亟曾提过,虹瀑水脉源自雪山冰原,水温冰冷而质清,可法毒清骨,为了湜儿, 她不能倒下……至少目前还不能。
踏出门扉,断玉如影随行地随侍在旁。
骆冰彤未朝他望上一眼,轻点莲足便往虹瀑而去。
冰冷的银瀑直洩碧绿湖面,飞溅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美丽的虹桥。
骆冰彤神情静肃地静坐在其中,任水瀑击身,纤弱的身躯末曾动移,只有紧抿的唇 瓣稍稍洩漏了如千斤压顶般的痛楚。
她的身体,比她预料的还要虚弱呵!
原以为撑得过,却没料到她连维持静肃不动都很艰难,更别提要运功行气苍白的下 唇隐隐沁出血丝,却马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