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我的爷爷平日就喜欢好管闲事(秀楠说那是乐于助人),所以,他不但把我母亲娘家的人带回家里来养,也就是那个抹了发油的卓志高和还在英国念书的卓志泱两兄弟,还收了一个孩子——那个斯文的眼镜仔李佑新先生。而那个声音很可怕的女人叫沈芳楠的,就是卓志高的太太,也是沈秀楠的姐姐。
要命,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么一大家子人,如果那人真是我爷爷,我怎么会让他这么做?我又不是太闲太无聊?光想到要和这些人相处,我就觉得讨厌极了。我猜我一定不是这个家的孩子,要不然,就是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很底,否则,我怎么会让一个家败坏至此?我想着,一个念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冒出来。
“还有别人吗?”我问。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些人还不够多吗?都已经让我头痛了。
“希晨,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沈秀楠急急的问。
好奇怪,为什么她这么在乎我是不是恢复记忆?我摇头。“只是问问。”
“是吗?喔!没有了,家里就这些人而已。”她说着,头越垂越低。
“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应该还有人吧。”我试探地问着。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不信。记忆中,好像是该有个人。虽然他很少出现,可是我知道她漏了个人。
谁呢?我用力地想着,对了,就是那个总是不说话的人。
我不明白她为何不谈他,她是故意的吗?
似乎是被我逼急了,沈秀楠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他……他不重要啦。”
他不重要?我眯起了眼,他若真的不重要,那他出现在我病房里干什么?观光吗?想着,我发现沈秀楠的脸颊徽微泛红。
“那是你喜欢的人吗?”我问。或许有这种可能吧!不是有人会带自己的男朋友来探病,然后顺便再去约会吗?虽然那样很不礼貌,可是真的就有这种会利用时间的人呢。
但她却不给我明确的回覆:“也不是,只是……”
我又更明白自己一点,我发现我对那样欲言又止的态度根本是完全没有耐心。“既然没有什么,那就快点说吧!”我催促着。
在我的严厉目光下,她愣了一下,才又开口:“他叫左沐麴。”
“什么?”是我听错了吗?真是好怪的名字。因为她的声音是那么小,我实在是听不明白。
“左边的左,沐浴的沐,玉部的麴。”沈秀楠仔细地说着。“他是梁爷爷的客人,本来住在洛杉矶,很快就要回去的。”
“是吗?”原来如此,我说着。我有点泄气,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如果我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什么对我而言,这些名字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我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我不禁要问,我真的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虽然我知道我必须回去,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让我相信,我真的和这个家的确有牵连。我到底是谁啊?
“怎么了,就快出院了,还苦着一张脸?”是罗姐。我看看四周,我想我大概呆了很久,因为我连沈秀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头:“就是快出院了,我才烦的嘛!罗姐,我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想留下来陪你……”
“傻话!”罗冰拍拍我的头,“你以为待在医院真有那么好?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可是会生病的。”
我叹气:“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知道别的和我有相同症状的人会不会跟我一样,可是,我真的好惶恐。”
“希晨,我知道你害怕。可是如果你不回去梁家的话,你将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些事的。”罗冰的话正好说中了我的心事。
是啊!如果我不回梁家,我就不会知道我是谁,我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