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明只是暂时的,不用太担心,好好疗养,说不定不用多久就自然恢复了。」谷长风靠近她,一手搭上她仍抽搐不止的肩头。
情绪激动的孙习融,听到了这个声音,不觉慢慢止住了啜泣,抬起脸茫然的望着空中。
「谷总?」
「嗯,是我。我昨晚回到台北才知道妳的事,原本担心得彻夜不眠,现在看妳还精力这么旺盛,总算放下心了。」他笑着调侃她。
孙习融茫然的手被一双温暖修长的大掌紧紧的包裹住,知道刚刚的一番怒骂都被他听去了,她脸色不禁有些羞惭,泪水更止不住的潸潸滚落。
她之所以有今天的发展,完全要归功于谷长风拥有伯乐般的慧眼。她虽不喜与人深交,但对谷总却总是怀抱着一份感激和信任,较之一般同事,有着更加亲切的感情。
「还好,现下虽然很不方便,但总是不幸中的大幸。妳的视力并非不能恢复,医生说只是一小块血瘀,却刚好压迫到视神经,才会有这样的结果,疗养一阵子,血瘀会慢慢散掉,届时就可重见光明了。」谷长风轻柔的安慰她,递给她一张面纸。
「妳就把这段期间当成难得的假期,好好放松一下,这两年来,妳也辛苦了,一直没能真正的休息,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出钱请妳放长假,何不享受一下呢?」
他温暖舒缓的言语,渐渐让孙习融平静了下来,再加上药效慢慢的发作,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松了,只是她嘴上仍不平的要回一句:「哼!我才不稀罕这样得来的假期呢!」
王妈扶着她躺倒在枕上,谷长风仍立在一旁,继续说道:「妳放心,所有的医疗费用和损失,我都会帮妳争取到。至于精神赔偿,就等妳好些了以后再谈吧。公司的事妳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安排的,现在妳先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再谈。」
「嗯。」孙习融已无力多说。谷总来了,她也就安心了。沉沉合上的眼睫,将她带入了松弛的梦乡。
望着双颊犹湿的俏颜,谷长风的心底不禁一声长叹。基于爱才惜才的心理,复又感动于一个孤女孜孜奋斗、努力求上进的毅力,在私心里,他一直将孙习融当成妹妹般看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教他也要怨老天不长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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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仲威烦躁的在长廊上踱来踱去,心情之恶劣是可想而知的。
从出生到现在,他不仅仅没遇过女人的拒绝,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听闻过,更别说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比较起来,大哥那些偶尔的责备,他曾经认为很严重的「痛骂」,简直就是「谆谆教诲」了。
从一开始的心虚、错愕、尴尬、茫然无措、生气,到后来居然觉得她骂得有理,骂得他心悦诚服,柴仲威想,自己或许也该挂号看医生了。
只是,这算什么病呢?又该挂哪一科?是心理精神科吗?他是不是有被虐症?怎么被人骂得这么惨,他还觉得人家骂得好、自己活该挨骂呢?
当时因为好奇她的长相,而误伤了她,结果什么也没看到。现在可好,终于让他看清她的长相,那一张清丽绝俗的容颜却是对着他龇牙咧嘴,口吐怨毒之词。
唉!他是怎么了?
她那么凶,他竟然还觉得她是他看过最标致而性格的女人;在她怒火狂澜的要他自毁双目的时候,他心里竟产生了一股未曾有过的悸动,彷佛情窦初开的少年,发现自己爱上的竟是浴着熊熊烈火的复仇女神,只能在那样炙人的烈焰下,暗自按捺着,偷偷藏起恋慕的眼光。
谷长风走出病房,看到的就是柴仲威面色古怪,时而仰空长叹,时而低头自语,来回不断踅走的焦躁模样。
他转头交代吴经理先回公司,自己则上前一把揽住柴仲威的肩头,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