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求妳将药喝了好不好?喜儿要妳健健康康的,要妳平心静气地告诉喜儿一声‘我没事了’啊,小姐,求求妳,将药喝了好不好?”深沉的无力感混杂在呜咽的语气中,喜儿简直快要疯了。
“小姐,妳醒一醒啊,我是喜儿,喜儿来喂妳喝药了,小姐一向最疼喜儿了,最不舍得喜儿难过,如果小姐还在乎喜儿,就起来让喜儿喂药好不好?”
强行将汤药灌入杜瑄儿的口,却全数由颊边流下,喜儿边哭边擦。
“小姐,喜儿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不再惹小姐不高兴了,只求妳醒一醒好不好?小姐……呜……”
深深的挫败感让喜儿灰心极了,将汤药放置桌上,喜儿趴在床沿哭了起来。
“呜……小姐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如果老爷不做主这桩婚事就好了,如果老爷多注意一下姑爷的人品就好了,如果小姐可以多为自己想想就好了……为什么会变这样?为什么?可恶的姑爷,可恶的王府,这赵王府里没有一个好人!早知道就该请老爷来将小姐接回去,小姐也不会落得这种地步,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低泣无力的言语转为愤怒,喜儿手握成拳泄愤地捶着床沿。
正走入内室的赵湍归将喜儿的话听得一字不漏,看到喜儿孩子气的举动,只能无奈摇头。
感觉到赵湍归走入,喜儿一把抹去泪水,满心不甘地走到一旁站立,撇过脸不发一语。
赵湍归端起汤药,走到床沿侧坐,舀了半匙药喂入杜瑄儿嘴里。
药仍旧从嘴角流出,半滴未进。
他用衣袖轻轻擦拭流出的汤药,即使毁了上好的丝绸也不以为意。而后略一思索,便舀了一匙汤药入口,以嘴对嘴的方式哺入杜瑄儿口里,完全贴合的双唇让药汁不至于浪费,未拿药碗的另一只手则在杜瑄儿喉口施压,助其吞咽。
慢慢喂完一匙,再喂另一匙,直到碗内的汤药告罄为止。
喜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湍归极度亲密的动作,疑惑着姑爷何时对小姐有这么好过来着,如果是因为歉意……哼,那倒不必了,轮不到他这一刻才来假好心!
可是,那药真的极苦耶,她刚刚试温度时有嚐一口,却因为受不了而吐了出来,姑爷就这样喂完一碗!
ΩΩΩΩΩ
赵湍归搬回倚梅院,接手所有照顾杜瑄儿的工作,夜以继日细心守护着,但杜瑄儿仍无转醒迹象。
大夫言其脉象微弱,但不至于昏迷不醒。
之所以不醒,可能是因为心疾沉痾,导致生存意念全无所致。
由于赵湍归对外的宣布,使得所有人都以为杜瑄儿之所以会跌落回廊是因她和夫婿产生口角争执所致,就连喜儿也这么认为。
喜儿一直责怪自己当初为何不坚持搀扶小姐到沁心亭后再离开,同时对赵湍归深怀敌意,认为他的歉意为时已晚。只是仍谨守主仆分际,不致逾越犯上。
而欧阳珣除了派人送来上等补品之外,未曾再进入赵王府。
梅花大肆绽放,枝头已结冰霜的时刻,赵湍归无力地看着仍旧昏迷的人儿。
低声絮语,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如今只剩苍白憔悴。
“瑄儿,我求妳醒来,好吗?”
怜儿啊,你可知道,娘好爱好爱你爹……用整个生命爱着你爹……
“瑄儿,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
娘只有怜儿一个人……只有你了……
“我不会再让妳独自面对一切。”
如果你出生后看到你爹,定也会同娘一样深爱上他,并以他为傲……
“我发誓从此以后会好好待妳。”
你知道为何瑄儿害喜会如此严重,导致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