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契!雪契你给我说清楚!”
短暂的发呆之后,卫廷立刻推开旁人追进城里,正好看见他顽固的表弟一个人悠然踅进书房。他马上追了进去,顺手用力地将门甩上;雪契坐在那张结实的橡木书桌后面对着他一挑眉,“不错嘛,卫廷。你力气变大了。”
“少来这一套!”卫廷气得跳脚,“你干嘛把潋滟关起来!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快放她出来,然后向她道歉!”
“你可别忘了自己写了一封什么样的信。”雪契懒散地向后一靠,两手交握,“不过我相信你在写的时候大概完全没考虑到后果。”
“……什么——”卫廷呆了半晌,以为自己明白了,“就算吃醋,反应也不用这么激烈吧!好吧,我承认那封信是开玩笑的,我没碰你的老婆一根寒毛,不信,你可以问啊!”
雪契无奈地长叹一声:“卫廷,我不是在吃醋。我是在救你。”
“什么救我?你当着我的面把潋滟关起来叫救我!你会害我以后吃不好睡不着,甚至搬去地下牢陪她坐监!到时要是冷死了,我就一天到晚在你的耳边哈气,看你受不受得了!”
“你给我闭嘴。”雪契冷冷地对卫廷咆哮:“亏你还是在皇都服侍我父亲的御医,竟然敢写出这样的信给我。你说,你在信上写了什么?”
卫廷一脸不甘心地闭嘴想了想,然后才很不高兴地开口说:“不都说了是开玩笑的吗?我说和你老婆的感情愈来愈好,决定要把她带离你这个不懂得珍惜她的恶鬼,给她全新的人生和幸福……”
“很好。”雪契支着腮帮静静地看着这个表哥,“现在你告诉我,暝国上下谁最开不起这个玩笑?”
“谁——”话还没说完,卫廷的脸色顿时一片灰败;雪契不耐地挥手,“而你竟然还打算带她回皇都?父亲在我的军队里也安插着眼线,这封信的内容要是传进他耳里,你打算怎么办?”
“——要传也已经传了……”
“我还不至于笨到把那封信留下来到处招摇。”雪契冷哼一声:“但是你这样把潋滟带走,就算没有这封信,好事者的谣言也足以让你们两个上断头台。好在你们这一路上没遇到认识你们的人,否则光是带你们回日绝恐怕还不够。”
卫廷一时无言以对,可是回头一想,他忍不住还是要抗议:“好吧,算是我不对——可是潋滟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要关也该关我,不关她啊。”
“你是王族,怎么能屈居牢房呢?”
卫廷一呆,看不出雪契说这句话的样子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可是他已经开始冒火,“什么话!那潋滟是你的妻子,难道就不算王族了吗!”
“卫廷——如果情势演变成了你和潋滟必须死一个才能平息我父王的怒火,我会杀潋滟。”雪契平然地注视着表兄,“为了自小照顾我的姑母,就算你犯了天大的错我也会帮你挡下来。可是新娘的话……再娶就有了,有什么稀奇的?”
卫廷张大了嘴还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该生气,雪契已经笑了笑,继续说:“再者,处罚你毫无用处,因为你根本不会反省。”
“……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潋滟丢进大牢,你觉得难过吗?”
“废话!我难过死了!”
雪契微笑点头,“那就是我把她丢进大牢的理由。”
卫廷不敢置信呆呆地看了雪契半晌,气呼呼地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表弟突然又叫住他——他不高兴地顿住,“干什么?”
雪契好奇的看着他,“你为了她这么生气……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我——”卫廷霍地回身才想反驳,脑中却闪电似地想起一幕幕与潋滟相处的日子,“对!所以你最好对她好一点!不然我可能真的不顾一切带着她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