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谢谢你。”两天后,凯蒂高兴地打着电话。她擦掉脸上一块污垢,然后向魏拉斐夫妇和他们的儿子挥手说再见。他们昨天和今天整天帮她清房子、整理家具和挂上窗帘。她看着拉斐的老爷车轧轧的开下去,然后转身看累的自己捱进椅子的碧莉。
他们从清晨就开始工作,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你认为瑞蒙会惊讶吗?”凯蒂问,她的脸带着和碧莉一样的精疲力竭的快乐。
“岂止惊讶?”碧莉棕色的大眼睛闪着愉悦的光芒。“两天前,这里还有工人,到处空荡荡的,今晚他见到的小屋子,每样家具都摆好了,床也铺好了,餐桌上甚至还有蜡烛和放刀叉的亚麻垫。瑞蒙将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碧莉预言道。
“但愿你是对的。”凯蒂以一丝骄傲说。“我告诉他,这间房子会很漂亮,可是他不相信我。”
“漂亮?”碧莉摇头说,她拿起皮包走到门口。“这房子根本是美丽极了,你很有布置家里的天份,凯蒂。”
凯蒂看着她,想着她们曾经多次一起开车,一家一家寻找东西的疲累时光,从头到尾,碧立一直都很愉快而支持。“碧莉,”凯蒂轻声说,身体因深深的情谊与感激而激动。“你很有做朋友的天份。”
一个笑容点亮了碧莉的脸。“这真的有些奇怪,是不是——我们之间居然有手足般的亲密感,我们彼此认识才只有十一天,但是你几乎像是我的姊妹。”
这两个在工作时共享一瓶酒的女人,相对含蓄地微笑,她们的脸因喝酒和愉快之故而潮红起来。碧莉随后转身离开。
凯蒂拿起酒杯,喝尽了杯中剩下的酒,然后看看手表,已经五点了。昨晚她要求瑞蒙答应下班后直接来这里,这表示他会在半个小时内抵达。来到厨房里,她洗好两个杯子,把它们放在新的白色的塑胶柜台上,等瑞蒙到达时,它们仍可以派上用场。
她哼着歌打开碗柜,拿出另一瓶红酒和开瓶器。事实上,她已经喝够了酒。她想,是喝多了一些,感觉相当温暖和兴奋过渡。但是她高兴的提醒自己,新居落成本来就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
她環視明亮而親切的廚房,一切就象她告訴瑞蒙的情形一樣,她驕傲地如此想着。壁板上贴着明亮的绿白相间壁纸,其中一面墙展示着各种大小形状的柳条篮和草篮,如国在美国买,价钱要贵上好几倍。所有的碗橱全部被重新剥皮重漆成白色,正好配合墙上的绿与白。
她离开厨房,从一间房逛到另一间。在卧室,她停下来抚平床上美丽的床单。它的图案是大方形,每个方形有不同的花样,但是每个方形都组合了金、白、橘三种基色。金色的窗帘挂在大窗户上,与黑橡木梳妆台、床头板,以及盖住部分光滑橡木地板的金色厚地毯十分相配。她拉直窗帘的皱褶部分,好让它们在窗户两边优雅地垂下。她觉得这个房间相当完美。
而且很男性化。
凯蒂推开这个突来的杂念,慢慢走到客厅。她花了自己大约三千美金,但是很值得,她骄傲地想着。拥有圆筒扶手和厚靠背的红褐色沙发,放在两张乳白色的椅子对面。
一条宽阔的雕刻乳白色地毯在沙发和两张椅子间展开。镶贴薄木和黄铜细边的巨大咖啡桌是她最大的奢侈,但是她一看到它就无法抗拒。或是在两张椅子间搭配的台灯桌,还是用黄铜打造的古董台灯是她最大的奢侈?凯蒂记不起来,但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拥有粗织的乳白色窗帘和长窗户的这间房间,丰富、宜人而又完美。
而且很男性化,一个小声音说。
凯地努力地不去想它,走到浴室洗练梳头。她从镜中看着自己,眼睛因期待而闪闪发亮。或是因喝太多酒而显得水汪汪呢?凯蒂耸耸肩,环视浴室。她会不会把这里布置得过于前卫了?这令她焦虑地开始怀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