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些人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周日那天被瑞蒙打破的前门已经重新装上,剥落的油漆也被刮掉,目前全是光滑的原木色。八个男人拎着木质工具走到门口时,凯蒂闪到一旁。拉斐和他的两个儿子跟在这些男人后面,竟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工作,凯蒂惊讶地思索。“瑞蒙在厨房里弄水管。”拉斐带着他一贯温暖、慈祥的微笑说。他们走过她身边时都对她露齿一笑。
客厅里用沟槽木板镶成的墙壁已经用砂纸磨光了,原木地板也一样。凯蒂花了一会儿工夫才弄懂为什么房子看起来如此愉快而明亮:原来所有的窗户都被洗的干净而发亮,有些还打开着,让和熙的微风进入,和新木屑的刺鼻味混在一起。一位老人家两手各拿着一把大扳手,向凯蒂客气地触帽致敬,然后走出客厅外消失。水管工人吧,凯蒂猜想着。
投以最后一次赞赏的眼光后,凯蒂慢慢走进厨房。就像其他木制品的表面一样的,厨房柜橱表皮已经剥掉,剥落的丑陋油漆都已被刮掉。金属工具尖锐的撞击声,把她的注意力拉到水槽。一双修长、充满肌肉的腿伸出于地板上。那人的身躯藏在水槽下。凯蒂微笑,甚至没看到被回旋的水管挡住的头部和肩部,就认出一双长腿和结实的臀部是属于谁的。
瑞蒙显然不知道水管工人已经走了,因为他熟悉的西班牙语发出了模糊的命令。凯蒂不确定地迟疑着,然后就像小孩捉弄大人一样,那起一把放在柜台上的扳手,从新装的不锈钢水槽底下把它递给瑞蒙。再扳手被粗鲁地推回她面前时,她几乎要大笑出来,然后他又暴躁地重复同样的命令,这次扳手被不耐烦的摔在槽底。
估计猜想了一下,她向前靠,然后把两个水龙头都打开。水冲下来的同时,水槽底下也爆发出瑞蒙一连串粗野的咒骂声,水流遍了他的脸、头发和赤裸的的胸膛。从地板上抓起一条毛巾,瑞蒙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在凯蒂忙乱地伸手关掉水龙头的同时,瑞蒙用毛巾满头满脸地擦着。她带着惊讶的兴味,听着瑞蒙从毛巾背后传来的西班牙文咒骂声。瑞蒙把毛巾掼在地上,一看到她便跳了起来。
他的表情变成一脸吃惊。“我——我想让你惊喜一下。”凯蒂解释,咬着下唇忍住笑。水自他的卷发、眉毛和眼睫毛上滴下来,然后在他宽广胸膛的卷曲胸毛上闪闪发亮。凯蒂的肩膀因忍不住的笑而抖动起来。
瑞蒙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我想一个‘惊喜’应该配上另外一个。”他的右手突然伸手去开水龙头。凯蒂还来不及抗议,她的头就被按到水槽里,离哗哗的流水只有一寸远。
“你敢!”她又尖叫又笑。水又被开的更大,她的头被迫更靠近水龙头口。“不要!”她叫道,笑声在不锈钢槽里回响。“水流的地板到处都是!”
瑞蒙放开她,关上水龙头。“水管漏了,”他说,向她扬扬眉,又邪恶地补充说:“我一定要想一些其他的好方法让你‘惊喜’一下。”
凯蒂笑着不理会他的威胁,“我以为你说你懂木工。”她嘲讽道,用手拍拍他坚实的臀部。
“我是说,”瑞蒙自嘲地纠正道。“我会木工的程度,就像你会做窗帘的程度一样。”
凯蒂咯咯地笑,努力装出一副滑稽的正经状。“我做的窗帘已经进步到比你修水管的技术好太多了。”凯蒂还暗暗地补充说,因为缝制的是碧莉和魏太太。
“哦,是吗?”瑞蒙嘲笑着。“进去浴室。”
凯蒂很惊讶,他不但没跟进来,反而伸手拿挂在钉子上的毛巾和干净衬衫。她在浴室门外停下来,心理已准备再度去面对周日住在生锈浴缸里的爬虫类。当她迟疑地打开门,她的双眼睁的老大。
旧浴室的一切装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豪华水槽、配有滑动玻璃门的玻璃纤维大浴缸。她试探性地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