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爱丽在他讲道时打瞌睡,罚她剪掉她一头的长发。他总是说我们都是罪人。”
慕神父皱了皱眉,他这位同行听起来像个狂热份子。“妳还是留着妳的先令吧,夫人,我们这儿很松的,妳不必担心妳的灵魂。”
“我还是宁愿你收下这个先令,神父。我丈夫的灵魂可能会需要一点赎罪,毕竟,他是个领主,在作战时他必须杀人。但不要误解我的意思,神父,我知道如果没有好理由,亚烈绝不会随便地夺去一条生命。虽然我还称不上认识他,但我非常地确定他不是那种无故找麻烦的人,神父。”
亚烈刚好走进了大厅,听见这一段对话。
“我同意,夫人。”神父道。他抬起头,看见他的领主恼怒的表情,而且他几乎忍不住笑出声。
“啊!那就好了,”杰宓释然地道。“我很高兴你同意,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的,但我事实上也讨厌这样不停地为自己灵魂的罪告解了。现在我结婚了,我还必须考虑到我丈夫的灵魂,而我相信这项工作就足够使我的头发灰白了。不过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神父,但你必须叫我杰宓,你不认为吗?”
“杰宓,我认为妳有一颗温柔的心,而且妳的存在为这个古老的城堡带来生气。”
“是的,神父,她的确有一颗温柔的心,”亚烈插入道。“而且她必须想办法克服这个缺点。”
“有一颗温柔的心并不是缺点。”
杰宓非常感谢神父及时加了这一句,因为她刚刚看见了她的丈夫,并目瞪口呆。
亚烈穿著野蛮人的衣服!
的确,他穿了一件上衣,但上衣外便只有他的披风,它斜斜地由他的肩膀披下来,在腰际用皮带系住,打了几个大折,再向下遮到大腿上。他的脚上蹬了双磨旧的黑马靴,而他的膝盖完全赤裸,没有遮盖。而她就一直瞪看他的膝盖。
亚烈觉得她似乎要昏倒了,他掩住心中的恼怒,耐心地等她适应他的服装,然后问:“格斯复原得怎样了?”
“抱歉?”她仍然在瞪着他的膝盖。
“格斯?”亚烈加重语气强调道。
“哦,是的,格斯。”她回答,点了好几次头。
瞧见她没有再说话,亚烈命令道:“我和妳说话的时候,看看我的脸,老婆。”
他严厉的语气惊醒了杰宓,她很快地抬起头。
亚烈敢说她脸上的红晕足够引燃一场大火了。“妳想妳需要多久才能适应我的穿著?”他问,他的恼怒非常地明显。
她回过神来。“什么穿著?”她问。
他的唇角漾开一抹笑容。“每次我和妳说话都一定得重复一次吗?”
她耸了耸肩。“你想说些什么吗?”她问。
他决定让她更加地尴尬一番。“老婆,妳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但现在妳却表现得──”
她伸手掩唇。“我是感觉到你的赤裸,丈夫,不是看到你赤裸,这有差别的。”蓦地她明白自己所说的,放下手后退一步。“记得我们是在神父面前,注意你的礼貌。”
他翻眼向天,杰宓想他正在向上天祈求帮助。“好吧!现在说出你的来意吧!丈夫。”
“我想和格斯说话。”亚烈回答,他看向床。但杰宓站在他面前,双手插腰。
“他睡看了,亚烈,你可以稍后再找他。”
亚烈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叫醒他!”
“你的大吼声很可能已经叫醒他了。”她喃喃。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叫醒他,”他再次地命令,然后以较柔的声音附加道:“还有,杰宓──”
“怎样?”
“永远不要再告诉我可以或不可以做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