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累,休息个几分钟对你不应是太大的麻烦。”她在那一刻抬眼看他,却见他眉头紧皱,她说了什么令他如此?“玛莉是个娇柔的淑女。”她对着他的胸膛解释道。
“妳就不是吗?”
“我当然也是。”杰宓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是在刻意扭曲她的意思。“你暗示相反的可能性,未免太不礼貌。”
她再度抬眼看他,却见他在微笑。她忽然明白他并不是在侮辱自己。而且他在对她微笑,真心、温柔地对她微笑。她突然觉得很满足。
但是她不晓得应该如何反应。
“妳一向这么一板一眼吗,老婆?”
那句问话听起来像一句爱抚,上天明鉴,她一定是和玛莉一样疲倦,才如此晕头转向了,杰宓告诉自己,否则她怎么可能会被这个野蛮人所吸引?现在他看起来几乎说得上英俊──当然啦,是那种原始、生猛的英俊;一绺掉到额前的头发则让他有种浪子般的味道,这实在很不幸,也很令人担心。因为杰宓一向偏好那种能说善道、肆无忌惮的浪子型人物。
她没有多想便伸手把那绺不听话的头发拨回了原先的位置。她不要他看起来像个浪子,她要他继续保持一副专横的模样,她的心才可以不要再跳得这样飞快,不是吗?
她碰触亚烈的时候,他一动也没动。但他喜欢她的手在他额上的感觉,这温柔的协助令他惊讶,令他想再拥有。“妳为什么这么做?”他温和地问。
“你的头发太长了。”杰宓答道,她不敢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
“它并不长。”
“你必须把它剪短。”
“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任那些头发几乎和我一样长的男人。”
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听起来很荒谬,她脸红地皱起眉头以掩饰难为情。
“我是问妳是不是一向这么正经八百的?”亚烈露齿一笑地提醒她。
“你是这样问吗?”上帝助她,她似乎无法把心思集中在他们的谈话上。当然,这全都是他的错。他的微笑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亚烈忍住好笑。因为他认为要是他真的笑了出来,他的新娘一定会以为他是在嘲笑她。而为了某些他说不上来的原因,他又不想伤害她细致的情感。这是相当奇怪的反应,他告诉自己,他一向不是那种会在乎任何女人的感受的人。
看着正扭绞着双手的杰宓,亚烈明白她对他仍有些害怕。而且他也知道她和她姊姊一样疲倦,他们赶路的速度确实很快,但他认为那是出于必要。因为只要他们仍在英格兰的土地上,他们就不可能真的安全,但他的新娘却不曾抱怨或恳求他停下来,这令他很高兴。他的副将盖文若知道会说她有胆识,但盖文若看到他现在这副呆瞪着妻子的模样也会很惊讶。想到这里,亚烈一敛笑容。
该把她驱出他的思绪了。
“妳在扭绞双手。”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在假装这是你的颈子,”杰宓对寒着一张脸的他说道。“嗳,没错,大人,我一向这么正经八百,尤其在即将离开我心爱的祖国的此刻,我更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那也正是我之所以微笑的原因。”亚烈说。
亚烈现在可没有在微笑,但杰宓决定不追究这件事。“你很高兴是因为你要回家了?”
“是因为『我们』要回家了。”他的语气又冷硬如钢了。
“我的家在英格兰。”
“那是过去式,”他纠正她,决心把这点弄清楚。“现在妳的家在苏格兰了。”
“你希望我把忠诚献给苏格兰?”
“希望?”他笑了。“我不是希望,老婆,我是命令。妳将忠于苏格兰和我。”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