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黑衣服在婚礼上露面,她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要激怒那个苏格兰人。然而刚踏进大厅,杰宓就知道她的计划失败了。因为一看到她的衣服,亚烈就朗声笑了起来。
杰宓一定没想到她的叛逆多令他高兴,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试图激怒他,亚烈想道。她的背挺直得恍如女王,似乎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她大概宁死也不肯显示出女性的弱点。
而且即使穿了一身黑,她还是一样耀眼无比。他这一生会有不再为她的美丽而惊叹的一日吗?上帝!但愿他很快习惯。他不能容许任何人或事挡在他的责任之前。
对他而言,这女孩是团谜。他晓得她是道地的英格兰女孩,但她的身上却找不到一丝懦弱。亚烈不知道这种奇迹怎么可能会发生,不过他猜测这可能和她从未在亨利王的宫廷里受到污染有关。
为此他倒是必须感激那个有失父责的杰姆男爵。不过,亚烈自然是不会当真为此道谢,事实上,他也怀疑杰姆男爵听得进去。从他在杰宓踏入大厅之前便宣布将娶走杰宓开始,男爵就表现得彷佛三魂掉了七魄,现在还真地哭了起来。亚烈反感得根本不想和那个男人谈话,他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出丑过。
“我们和爸爸很亲近,”当男爵哭得甚至无法在典礼进行时回答神父的问话时,杰宓低声解释道。“爸爸会非常思念我们,大人。这对他是很困难的事。”
她没有抬眼看亚烈,但是那份希望他能谅解父亲的恳求清楚地写在她沙哑的嗓音里面。就因为她,亚烈强忍住了他不悦的评语。
她的恳求也让亚烈瞥见了她天性中的另一点:她对家人很忠诚。在任何状况下,亚烈都会把这视为可敬的优点。再加上她的家人又是如此不堪,更令亚烈觉得她能这样忠于他们,
简直就可以媲美圣人。
杰宓怕得不敢抬眼,她和姊姊一直紧握着彼此的手互相安慰,而亚烈和丹尼则一左一右地夹住她们,亚烈甚至一手按着她的背,防止她临阵脱逃。老天,她多么不愿意害怕,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太巨大,像片愤怒的云般罩住她。他的身上有石南和一种很男性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皮革味,换个场合,她或许会觉得他的气息吸引人。如今,她对他的一切当然只有憎恨了。
神父说完婚礼的一切祷词后,转向丹尼问话,然后才又转向玛莉问道:“妳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
玛莉想了很久,才诚实地说道:“老实说,我宁可不要。”
丹尼爆笑了出声。神父眉头一皱,要求玛莉给他一个象样些的回答。而杰宓则开始试图从亚烈身旁挪开。她越来越受不了这个故意紧贴在她的身侧的男人了。她有种推开他、飞快地奔出教堂的冲动。
他一定是看出她的念头了,因为他以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肩,接着又在她来得及发出抗议之前,便把她紧紧揽在他的身侧。
她试了几次想推开他,但总是不成功。最后她只好无可奈何地低声要求他放开自己。
她对她置之不理。
另一方面,玛莉也终于结束了和神父的争执,而说道:“哦,好吧!我说我愿意接受他,既然你坚持要我说谎。这样可以了吗?神父。”
神父点点头。接着便迅速转向了亚烈和杰宓这一对。“大人,你的全名是?”
“金亚烈。”
问完亚烈那边的问题以后,神父对杰宓问道:“妳是否心甘情愿嫁给这个男人?”
“心甘情愿?”杰宓答道。神父顺口加上去的这四个字引发了她所有积压的火气。她张开嘴,正准备痛快淋漓地说出她对这桩婚事的看法。但却在那一刻感觉到亚烈张手圈住了她的颈项。
这个男人是存心想吓退她,杰宓伸手想拨开他的手指。
他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