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无血色的唇轻轻一开一合着。
“什么怎么一回事?”四周的乘客看够了伊里安后又开始移动,伊里安挡着她不让她继续往前走。人潮冲得快且猛,他们成了这片浪潮中唯一静止的波块。
“你的眼神。”伊里安从来没遇过这种女人,直觉的反应让他拦下她。
汽笛又鸣了第二响,眼看船就要开,淳丹急欲上船。“希腊男人是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自我膨胀过度?动不动就在路上把女人给拦下来。麻烦让让,我赶时间。”
伊里安并没有让步。“你对谁说话都是这般带刺?”
淳丹不想回答,太阳晒得她不舒服,她必须躲到阴凉角落松口气才行。
她推开伊里安往渡轮走去,伊里安扬起了步伐打算跟上,淳丹想也没想顺手就推了他一把,阻止他靠近。
码头上人流来往不停,伊里安起步又急,这猛地一推的结果,竟造成重心不稳的他整个往后仰,接着噗通一声掉进海里,水花四溅。
众人仓促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大家纷纷观望着。
伊里安的私人游艇上此时跑出了几名仆人,他们慌张地喊着:“天啊,伊里安殿下,您没事吧!”
淳丹役时间理会伊里安死活,她连忙上了船,安然登上甲板之后,才看见浑身湿淋淋的伊里安由海中起身。
惊呼着伊里安王子、伊里安殿下的声音此起彼落。刚从海里爬上来,身上还挂着条海藻的伊里安一双眼睛直视着淳丹不放。
“不小心的!”淳丹耸了耸肩。
牛仔裤后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响着,淳丹于是接了起来。“喂?”
“丹,你现在在哪里?”又是她亲爱的苏菲亚姊姊打来的询问电话。
“船上。”
“伊里安这么快就接到你了啊?”
“……”淳丹顿了顿。“没啦,我是自己一个人在船上,最后一班船就要开了,所以我没再等下去。别担心,我有买地图。”淳丹挂上电话,趴在栏杆上的她回望一直盯着她的伊里安。
船缓缓地启动,淳丹在船上轻轻挥手和伊里安道别,这时海面上波浪卷得高,爱琴海的风恶作剧地把她的帽子吹落甲板上,让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海风的吹拂下飘扬而起。
伊里安有些不敢相信地微启双唇,目送淳丹的离去。
他来接人前,也没看过照片,只被告知是个典型的东方女性,但没料这个女人居然把那头象征东方的黑发与那对黑眸藏在帽子下,而她的肌肤没有中国人的蜡黄,又说得一口好英语,他不晓得她居然是他所等的人。
淳丹有点想笑,眼前这男人,这辈子大概没被别的女人晃点过吧!
婚礼是在爱琴海其中一个岛上举行的,明媚风光中,山脉境蜒苍翠,半山腰上有个白色的小教堂,教堂之前的广场由数也数不清的玫瑰花精心布置,乐手奏着轻快的舞曲,众多宾客云集。
这对新人是再婚,四十多岁的新郎英俊挺拔,三十出头的新娘丰姿绰约,洋溢着笑容的他们在平坦的草皮上起舞着。
正式的仪式已经结束,牧师宣读完誓词后搭着刻有堤维家族标志的游艇离去。
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伊里安才赶到婚礼会场。
淳丹举着一杯红酒,向晚来的伊里安遥遥敬了杯。
“伊里安,你怎么这么晚到!”新郎罗尼基拍拍儿子的肩,爽朗的声音笑着,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线。
罗尼基和他的儿子长并不太像,朴实的脸和黝黑的皮肤是典型的爱琴海民族,虽然五官端正的他看起来也是个帅哥,笑的时候双眼如同下弦月那么迷人,但遇着帅得没道理的儿子伊里安,活生生地就给比了下去。
“我临时有事。”伊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