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的她,看起来一 点都不协调。
粉红制服底下的她,一身傲骨好清瘦。
他竟然怜惜起她来……按着贺之云坐上她那把看起来比她大好多的椅子上,柜台前 幽暗日光灯照着她一张脸近似惨白,她是疲倦的,僵硬的指头紧握住笔杆。
她恨少和客人交谈,说话的方式也非常简洁,几乎不愿意跟别人多说话,多半时候 她像个小心翼翼的猎人,只用那对深黑色眼珠观看人群。
他竟然为此心痛起来……小小的女人,在不适合她的地方做着不适合她的事。他讨 厌那些脑满肠肥的酒客经过她身边,厌恶她必须僵着身子和客人打招呼,更无法忍受她 偶尔牵动的嘴角变成职业性笑容,她现在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折磨着自己最脆弱的神经。
严森啊严森,他大声告诉自己,你已是三十二岁的成熟男人,更是狡猾至极市侩的 商人,那样的女人你没见识过,你只不过是工作累了,笑脸倦了,对霓虹灯下的生活生 厌了,所以急切地想寻一座海市蜃楼罢了。
所以,你会把一个平凡的女人当成圣女,把贺之云身上的穷酸气味当做美酒佳肴,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觉而已,过没多久,你就会看到她的真面目,贺之云只是一个愚 昧平庸、毫无是处的女人罢了。
然而……一次又一次,他被他心中的海市蜃楼击倒了。
她强烈的光芒掩盖了他所有的理智,徒留最后一丝科学理念拚命挣扎。
最后严森警告自己--就算企图心已十分明显,但绝不被女人控制!
※※※
贺之云并不是不知道严森奇怪的注视,她认为时机还未成熟。
严森在等待着,如同贺之云也在等待一般。
他们等着谁先跨出第一步。
经过半年观察,他确定掌握她所有动向。
贺之云住的地方,她的工作,她的家庭,她的弟弟,她的朋友,她每天必经的途径 ,以及她现在所面临的重大灾难。
不管忍耐是否到了极限,严森相信她必会来找他。
但是……,一日复一日过去,她依然冷静的知一尊白色雕像。
马上就要第一次开庭了,如果贺之云再不有所行动,她的弟弟可能会被法院指派律 师,或者草草结束冗长的官司程序,直接送他到监狱去,难道她愿意如此?
不会的,严森直觉她不会因此妥协,他认为的她,会用尽力气解决难题,而自己就 是她的力量来源。
果然就是如此,绝非严森自信的力量所造成,而是“人穷志短”的真理所在,贺之 云果然亲自找上门。
她假惺惺地推开门,装模作样端来一杯好热茶,就等待他的金日一开。
严森感到很兴奋,就像捕获猎物后的那份快感,他要仔细观看这个姿势高傲无比的 女人如何跪地向他求饶。
她走过来,脸上化着不适合她的颜色,表情却一如他熟识的冷傲,他不懂这时候她 有什么好神气,那样子仿佛先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因为严森在那对过分美丽的眼睛里, 找不到自己的影像。
难道她不要钱了?
难道她不想向他跪地求饶……顿时,愤怒之情交替了快感,他讨厌冷酷无情的她。
贺之云完全无法了解他的心事,只将热茶放在他旁边的心桌上,再朝他露出一抹职 业性微笑之后,她转身就要离开。
他实在忍不住了……“等一下。”
他叫住她,同时憎恨自己的冲动。
她停下脚步面对他,半天不开尊口。
想半天,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借口。
“怎么是你倒茶,小妹呢?”
“请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