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者迅速消失踪影,不再打扰真晨了。
“铭之,”私下独处时,耿曙天打破了不干涉下属私事的原则,点到为止地暗示:“明秋年纪也不小了吧?如果有好对象,你也该劝她定下来。”
何铭之苦笑:“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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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这样尔虞我诈的争斗,好累人!确信自己又逃过一劫的真晨暗暗叹了口气。她哪有可能不知道何家是书香门第?早在几年前,何明秋就炫耀过么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T大法律系高材生,只不过她自个儿忘记了。
真晨并没忘,心思细密的她一向想得多、说得少;有个喜怒无常的爷爷,时常争执的双亲,从小她就很懂得察言观色。明哲保身,大人交代过的话绝对牢记在心中不敢忘记。
何明秋一直虎视眈眈的等着她犯错,她又何尝不是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心态在忍耐!
于公于私,何氏兄妹和耿昭天已有了长达十余年的情谊,是他寄予信赖的左右手;而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买下来的宠物。
“以然待人,色弛则爱衰。”这句警语,真晨始终放在心底,她也没忘记:耿昭天对她的宠溺仍建筑在对冷家的怨恨之上,如履薄冰般经不起试探。如果她真的以为可以恃宠而骄,在他面前告上何明秋一状,结局也不过是落得“两败俱伤”,划不来的。
人单势弱的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本钱跟何明秋斗,忍耐再忍耐……她就像只天鹅在水面下奋力划行。
时间不会吝惜恩惠给默默耕耘的人。真晨怅然地露出淡淡笑意,玲珑剔透的少女心有与日俱增的毅力与深沉炽裂的情愫。
要他爱上我,是件很困难的事……真晨低垂蜷首想道。他被伤得太深,不会再轻掷爱情在女人身上。
多可悲的讽刺!她所要面对最强大的敌手不是何明秋,也不是善良的耿家成员,或者是其他女人,而是一个亡灵——赋予她生命与相似容貌的母亲!
要和母亲的魔力争夺,她需要幸福之神更多的眷顾与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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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圣诞节很特别。
已致而立之年的长风跟女友决定结婚,让耿妈妈乐得合不拢嘴,早早飞回台湾准备到女方家提亲。
长风的女友萧秀玲是台南人,台南女儿出阁一向以嫁妆多、礼数多而出名,耿家当然也得人境随俗,南北奔波数趟,打点下聘事宜。
无巧不成书,淑眉的男友双亲居然也选在这个时间请出了颇有名望的地方人士登门说媒。
“好是好,”耿妈妈笑眯了眼道:“要是我家现在正打点着她二哥的婚事,我怕忙不过来,能不能将淑眉的婚事暂缓一缓?”
“啊!这不就是‘双喜临门’了?”做现成媒人的说客眉开眼笑:“恭喜!恭喜!”
“谢谢!”耿妈妈心花怒放:“那就烦请您转达我的意思给准亲家了!”
“一定!一定!恭喜啊!”来的人寒喧客套一番,尽欢离去。
因为自觉身分尴尬而避客的真晨看见耿妈妈在收拾桌上的茶杯时,连忙接过说道:“我来就好……”
相对于耿家喜气洋洋的热闹,只剩下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真展更显得凄凉孤单。
温柔寡言的真晨今老人家心生怜惜,耿妈妈忍不住再旧调重弹:要真晨赶快怀孕,只要造成既定事实;她就要逼大儿子负起责任。
“人家不是说‘老夫疼少妻’吗?”耿妈妈一厢情愿乐观地说:“我觉得曙天他对你的感情也很投人,只不过不晓得是不是什么‘婚姻恐惧症’才不肯结婚,也不想想看自己都三十好几了,居然让弟妹先娶嫁……”
真晨羞赧地淡淡一笑,“他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