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考生往往成了一场全家总动员的战争,宅邻上下也不能免俗。
在倒数计时的四十五日,耿曙天意外地拦截到一封寄给真晨的航空信,由日本大阪所寄来。
他拆开了信,皱眉看完略一沉思便吩咐收到信的谢太太不要让真晨知道。
“等她考完再说吧!”耿昭天道:“这封信会影响考生心情,如果再有这种信寄来,一律交给我处理。”
“是。”谢太太应声退下。
他把信放人书桌抽屉暗格里,漫不经心地猜测着真晨的反应——她强烈的母性本能会使这件事情有点棘手……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 ☆ ☆
“你打错电话了!”谢太太提高嗓门不耐烦地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她用力挂断电话,在一旁咬着笔杆苦思的真晨抬起头来:“又是打错电话?最近好多噢!”
“可不是吗?”谢太太陪笑,“别理它!你读你的,这些烦人的电话我来处理就好。”
“嗯。”真晨继续解答题库。
她当然不知道:为了不影响她赴考心情,宅邪上下声气互通地布起一张保护网,更无法得知:一大票中、日双方各为其主的律师宛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斗法。
又打电话来!耿曙天火气直冒,立刻传达不满给他委任多年的名律师,“告诉他们!有求于人时也得选好时机,再这么不识时务,我保证让他们打跨国官司打到那小鬼成年!”
“知道了。”对这位雇主火爆脾气习以为常的大律师语气平静道:“八月后可以吧?”
“随便!”耿曙天答。
他收线时看了一眼腕表,难得一个周末,他能在下午六点之前回到家;没想到真晨居然比他更晚,已经六点半了还不见人影。
十分钟后,玄关处传来了她无精打采的声音:“我回来了。”
“这么晚?”他不带责备地温和询问:“饿了吗?”
真晨摇头,半晌才幽幽道出晚归原因,“校长集合我们三年级的考生做精神训话……”
耿曙天扬眉,“出了什么事?”
“隔壁班班长自杀。”她平铺直述道:“老师劝导我们‘成绩’不是人生的全部……希望我们放宽心胸、自然海阔天空,胜不骄败不馁,一时的失败算不了什么……跌倒了再爬起,脚步会更踏实……”
她长吁了一口气,把沉重的书包放在餐桌上,“好累。”
“得失心不必太重,”他说:“录取率将近百分之四十五了,差不多是二分之一的机会,凭你的成绩要蒙个大学是轻而易举的事。”
真履温文一笑:“你又不准我住校,能够通勤的只有T大、D大、F大……这几间的标准可不是好蒙的哟!”
“蒙不上就算了。”他无所谓耸肩丢过,“吃饭吗?”
真晨想了想,“我想先洗澡。”她稍嫌多余地征询他的同意。按摩浴缸舒适温暖的水流使她不知不觉的打瞌睡。
“居然洗到睡着了,万一你要是在浴室里溺水了,我怎么向别人解释?”他隐含笑意的嘲讽唤醒了真晨浑饨意识。
“我没睡……”她打了个呵欠,像只慵懒的猫咪,温驯地由他拉着手站起身来,似维纳斯诞生般毫无羞怯地裸露嗣体。
“好冷。”她打了个冷颤,裹上了干爽的浴袍,习惯性地往他温暖宽厚的怀里钻,还在滴水的发梢、小手在他的名牌休闲衫上留下水渍。
一条大毛巾落在她头上,耿曙天以适当的力道为她拭干头发,一边玩笑抱怨:“到底该谁服侍谁呀?怠忽职守的小家伙!”
“对不起……”闭着眼睛的真晨在他的颈部、肩膀轻啄,一双小手游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