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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御风疑惑地转向齐硕文,投去一个「她的脑子有病」的狐疑目光。

    现在的女人都是这么神经质,完全不把男人的亲吻当一回事吗?应该不会吧。但她为什么不尖叫不痛哭,嚷着要把他这只色狼送警究办?好歹也该投进未婚夫的怀抱,哭诉被人蹂躏的苦处才是。无论如何,就是不该一副天下无事的太平状,她怎么可以如此辜负他强吻她的一番好意!

    照她这么胡搞下去,他要怎么挑起战端,好好地跟齐硕文大干一架,借机踢走这个居中碍事的家伙?这个姓齐的小子卡在中间只会坏事,破坏他「反间计」的实行。

    没错,只要把这个笨女人哄骗上手,便可反过来,狠狠地将老头一军。只要老头尝到苦果,再加上杀鸡儆猴之效,看谁还有胆子上门当说客骚扰他!

    「她是有病,可惜病不在脑子。」不单是声音僵硬,齐硕文脸色也难看得很。「要知足了,她只对你一个人有反应。」

    他是打算放开手没错,但可没打算在现场观赏免费的春光秀!这男人未免也太过缺乏体恤他人的心意了吧!

    「什么意思?」应御风的眉头愈攒愈紧。

    「自己慢慢发掘呀!」齐硕文潇洒地将外套甩披上肩,冷淡地瞥他一眼。「她既然已经完成约定,我可不能背信忘义。」

    这种没头没尾的答复,只是徒增应御风的困惑,一点实质帮助都没有。

    「公司有点事必须处理,先走一步。」齐硕文僵直地踱向门外,神情极为复杂难懂。「你们慢慢玩。」

    看来这个姓齐的男人也有问题!眼见未婚妻遭人调戏,竟然无动于衷,更有甚者,还摆出一副「欢迎大采购」的模样,实在令人不解。

    再说,出于不明原因,他不慎吻了她,本想以惩罚、反间、哄骗等词句含糊带过,以说服自己「泯灭良心」的行为乃是出于不得已,并无掺入其它杂质,然而,这样的自圆其说,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听起来并不具有说服力。

    对了,那个祸水呢?应御风的目光迅速在餐室内巡过一遍。好久没看见她又黏又缠的身影在跟前绕,彷佛怪怪的。

    「还煮什么姜茶,走了。」他踏入厨房,关掉烧得正旺的炉火,拖着尹梵心踉踉跄跄地离开庖厨圣地。

    吓死人了,一点预告通知都没有,就这样平空冒出来,想把人吓破胆啊!

    「再五分钟就好。」她眨着惊魂未定的翦水双瞳,试着争取继续窝在灶房缓刑的机会。「眼看功亏一篑,太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她失去了厘清思绪的清明空间。这几天在排练中场休息时,常听到一些耳语流言,全是关于应大编导……哦不,他现下已与时傲正式交换职务,成为「魔祭」代打上阵的男主角。

    听说,他向来是朵闲闲的云,是只野野的鹤,并且最忌讳陌生女子近身。

    听说,他耐性极佳,鲜少迁怒他人。

    听说,虽然他一身冷僻傲然的气息,其实心慈手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人士。

    还听说他才能出众,每回公演的舞剧,几乎从编舞、选乐、灯光、写剧本等大小事宜,皆由他一手包办,不假他人。

    更有人说,除了舞蹈外,中国古典文学也不曾难倒这位七岁便移民至美洲新大陆的华裔子弟。

    道听途说虽不可尽信,但也不会全是假话吧?可他在她面前却全然不是那回事──他不但小心眼,更爱跟她计较,动不动就拿她擅自牵马的事情大作文章,甚至……

    甚至还吻了她。

    想到这里,尹梵心不禁脸颊发热,连忙退开一步。

    「我没时间留在这里跟妳穷耗!」应御风又捉住她的手。

    对了,他还很爱碰她,没事就想把她栓在身边,唯恐她会乘机逃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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