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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失去警觉。色字头上一把刀,良有以也。顷刻间,他把这股怒气全移转到那个女人身上,无视于她的留情,毫不留情的向她进攻。

    她的战斗技巧之高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宋朝的年轻女子哪一个不是养在深闺,裹小脚,这个番邦女子不仅一双天足,而且还驰骋战场、不逊英豪。他的腿痛得令他咬紧牙,但是他没有余暇去检视他的伤。番女的枪法不可小觑,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几乎找不到破绽,他得竭尽全副心力才能勉强和她打成平手。

    以这么近的距离看她,他益发无法忽视她的美。她的眉比宋朝女子高隆一些,她的唇比宋朝女子宽厚一些。整张脸轮廓分明,五官配得恰到好处,显得英气焕发,却又娇艳天成。要不是他大腿的痛感持续不断的提醒他是被这个番女所伤,他根本无法狠下心来对这样的美女挥刀。

    耶律玉瑶见过的汉人何止上万。眼前这个正和她缠斗不休的汉人,却是有生以来最合她眼的一个。他是长得挺俊的,但她欣赏的倒不是他的俊逸,而是他有一股凌人的盛气,那使得他很有男子气概。即使被她射中了腿,伤势不轻,他仍然雄纠纠、气昂昂的迎战,一点都不肯示弱;那对黑白分明、双眼皮深刻的目中射出慑人的精芒,隐隐透着想把她吞吃掉的霸气。

    两人刀来枪往斗了许久,几乎不相上下。但是凌飞毕竟交了伤,体力不继,渐渐露出败相。

    雪仍然不停的下着,大地一片银白,令凌飞不辨方向。放眼望去,其他人都不见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和这一个番女在这片洼地缠斗。他估量再战下去,他必将力竭被擒或被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鼓起余力,一阵猛攻,将番女逼退了一点,然后他突然策马奔逃,拼命催马跑上山丘。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番女追来了。契丹大是游牧民族。他爹早就告诉他,辽国上下各个马术精湛,辽军因此在马首上厮杀时多能占上风。他既然弃文从武,决心投身军旅,迟早必须和宋朝的宿敌契丹人在战场上相见,所以几年来一直勤练马术;难堪的是,勤练马术的结果居然是使他在败逃的时候派上用场。

    他和他的马配合得够好了,跑得够快了,番女却仍穷追不舍。他第一次来澶州,对附近的地理形势一点都没概念,只好漫无目的赶马儿往前跑,只求能尽快摆脱后面的追兵,不要落到被俘或被杀的命运。

    天色几近全黑了,雪愈下愈大,雪花频频落到他睫毛上,令他视线不清。他胯下的骏马也显得力不从心,只爬了一个并不怎么高的坡就缓下速度。他着急的催马快跑,转头去看,番女离他约五个马身。她仿佛不急着擒他,像个守候猎物的猎人,悠哉的看着他这只困兽。

    马跑得慢了,寒风一吹,凌飞出过汗的身体冷得打哆嗦。可恨他怀着雄心大志,不想依靠父荫,希望能在战场上立功,步步高升。今日巧救皇上,被擢升为都指挥使,这可能是他人生的最后一阶。他方二十四岁呀,正是年轻力壮、大展鸿图的时机,却将死在一个番女手上,教他焉能不恨!

    他再转头,看番女离他只隔三个马身。她对他嫣然一笑,那个含着‘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的揶揄笑容,竟使得他心中一荡。换个背景、换个立场的话,他不仅不会逃,反而会……

    该死!他想到哪里去了!那个番女对他笑根本就不怀好意;他清楚得很,她是个耐心的猎人,她要等到他无力再逃,使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他。

    天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见雪花随风纷飞。或许是失血过多,凌飞感到有点头晕,身体在马背上晃动一下。他的爱马气喘吁吁的喷出白烟,它已经没有在跑步而是在走步。可怜的黑马从黎明奔驰到现在.大概已经快虚脱了。黑马走进一片树林,他随它自由行走,不再拉扯缰绳控制它,任它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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