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她的视线幽怨而凄楚,让耶律齐无法承受,也不敢直视,只能逃离。“多说无益,我就把证据找出来,让你无话可说。”他硬下心道,眄了窗外半晌,厚厚的雪堆上正印着清晰的足?,让他软化的心又冷了起来。
她的态度加上地上的足?,更足以证实他的推断,的确曾有人与她独处在屋中,只不过在他进门之前匆忙的跃窗而逃了。
斜睨了壬冬墨一眼,耶律齐的脚一提,正打算跃窗循线追查足印的去处时,身子却被一副柔软的身躯给紧紧拥住,阻止了他的去势。
她的阻挡让他更恼,正要转身斥退她时,却在望见那双幽怨的深潭之后迷失,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住了那片欲语还休的红唇,直到彼此气喘吁吁,才霍地惊醒,粗暴的推开她而逃离。
看着他匆匆消逝的背影,壬冬墨茫然的垂首凝视着自己仍残留着一丝暖意的双手,泪无声无息的滑下,缓缓的滴落掌心之中,冰冻了那份属于他的温暖,寒彻心扉。
他是一国之主,是骁勇善战的一族之长,在战场上向来只有他追杀敌人,迫使敌人弃械投降、跪地求饶,从未让自己陷入过那种无助悲惨的可怜境地之中。
可如今一切却全颠倒了,他竟一连两次落荒而逃,逃的不是刀剑矛戟,逃的不是千万大军,逃的竟是一双总是充满着怨慰与控诉的眸子,还有那一身带着高傲与正气的纤细身子。
耶律齐钢铁般的心从未有过缺口,坚强的意志也从未有过动摇,但这一切仅止于见到她之前为止。
他极不愿承认自己已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影响,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事实甚至更加的明显,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只是个危险的开端。
该死!他该怎么处置她?该怎么应付她?该怎么将她逐出心头?该怎么坚守那岌岌可危的冷硬心防?不,应该说该怎么复原那已经沦陷的缺口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有任何的心湖波动,更不可能激起他任何的情绪变化。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耶律齐大感困扰,仿佛困兽般的挣扎着,却总无法理出个头绪,只能用愤怒取代惶恐,掩饰住那帝王所不该有的脆弱。
“启禀皇上,霞贵妃求见。”忽地,守在书斋门外的侍卫大声禀告着,打断了耶律齐纷扰的思绪,将他拉回了现实。
她来做什么?耶律齐不耐烦的道:“宣。”
门外随即响起侍卫召唤着霞贵妃的声音,没过多久,霞贵妃已经摇摆着臀走进书斋,娇声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起来吧,有话快说,说完快走。”耶律齐寒着脸道,让霞贵妃大感无趣的撇了撇唇。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臣妾,不过,自从上回您摆驾朝霞宫后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了,臣妾也会感到相思寂寞呀。”她语带哀怨的抱怨着,试图引起耶律齐的怜惜之意。
可惜,耶律齐非但没有任何体贴的话语,甚至连面容也更加冷若冰霜,“你就是来跟朕说这些废话的?滚!”
霞贵妃霎时花容失色的跪下请罪,频频求饶,“臣妾知罪,臣妾哪敢因为这点小事便烦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上变了!以往她虽然也知道皇上从未将心思放在她们这群后宫嫔妃的身上,可尽管无心,皇上却总会任着她们娇嗔佯怒,增加生活情趣,然而现在他非但不再召唤任何嫔妃陪宿,甚至连看她们都嫌懒嫌烦。
可恶呀!一切都起于那个鬼郡主的出现,皇上或许尚不自觉,可她可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准是给那个狐狸精给迷去,才会这般反常,连朝都不上了。
都是那个女人!
“怎么不说话了?既然没其他事禀告,就跪安吧。”耶律齐甩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