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竹被葬在一座远离尘烟的无人小岛上。那座小岛就耸立在海中,距离佛罗伦斯有十三海寸之遥,需要乘坐汽艇或小船,才能靠岸。
岸上,尽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石家骏从买下小岛,再派人筑墓,建围栏,整理草坪,又植入上万朵的白鹤花,然后,请人雕了一座天使的雕像立在墓园中,总共花了十天的功夫。
并且,他把那座小岛取名“天堂岛”。
那一天,岛上正下着细细的小雨,更增添几分萧瑟。
葬礼上,除了夏紫云,还包括骆奇、杨浩、石霜霜、石家骏、杜曼君一行人都身穿黑衣的乘着船只赶来参加了。
经过牧师的一番祷告,晓竹终于随着一朵朵被抛下的花瓣,给黄土掩埋了。
整个葬礼简单而隆重,但夏紫云却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心神皆碎了。
直到牧师和送葬的工人全部离去,她依旧一动也不动的伫立在墓碑前。眼睛死死的凝视着那一坏隆起的丘坟。
骆奇撑着一把黑伞,悄悄的站在她身边,喃喃低语的说:“紫云,海上起风了,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不,骆奇。”夏紫云摇着头,“你别那么快赶我走,让我多留下来陪陪晓竹,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最后能给他的心意,也只剩下这么多了。”
“可是逝着已矣,生者何堪?”骆奇一脸哀凄的说:“你就不要再悲伤了,我想,晓竹从此有大海和白云为伴,你就让他好好的安息吧。”
“是啊,紫云。”石霜霜早已哭红了双眼,她悲怜的说:“你要是再这样哭下去,我也会跟着你一起掉眼泪,还有我妈妈和杨浩,也是泪水汪汪的流,我求求你,我们别留在这里徒增悲伤了,好吗?”
“还有我,紫云。”杜曼君走过来,满脸哀痛,满脸关怀的说:“我最担心的是你,出事的这些日子,你不曾好好的吃,不曾好好的睡,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崩溃,也随时会倒下去,你千万千万要珍重呀。”
“对的,对的。”杨浩也说:“你虽然失去了晓竹,但你至少还有我们这么热情的关爱着,怜惜着,呵护着,你忍心不赶快走出伤痛,而要让大家都为你着急,为你难过,为你心痛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家骏,终于也打破沉默,用一双深幽的眼睛凝视着她,语带感性的说:
“他们都说得没有错,紫云,此刻你的心境,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你,因为我想说的,他们全体代我说了,我只能告诉你,黄天霸已经被收押,我想这个消息,不但可以告慰晓竹的在天之灵,也可以稍稍减去你心里的伤痛。”
蓦然,夏紫云抬起一双闪着汨雾的眼睛迎视着他,许久,她才从哀思中轻启嘴唇说:“谢谢您,石先生,谢谢您为晓竹所做的一切,谢谢您赐给他这座漂亮的海中小岛,让他宛如栖息在天堂之中。”
石家骏轻拍一下她的肩膀。
“你还是叫我一声石伯父吧。”
“是,石伯父。”夏紫云动容的叫:“无论如何,对于您的鼎力相助,我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如果没有您的出面和派人张罗,我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怎么给晓竹办丧事。如今他被葬在这座天堂岛上,有蓝天大海,有雁鸥浪花,还有涛声帆影,以及这么多盛开的白鹤花长相为伴,我想他可以含九泉了,再有,在我最痛苦难熬的这段日子,您和石伯母的殷殷关切,我真的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就是请您们接受我的一拜。”
说着,她立即跪了下去,诚心诚意的对着石家骏和杜曼君磕了一个响头。
杜曼君惊栗的扯起了她,“紫云,你这样的大礼,我和家骏承受不起,你千万别跪了,也别磕头了,我们根本不要你的报答,何况我们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毕竟晓竹的死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