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暂别温暖的床褥,投人欢迎的行列。
邹琤理所当然的跟着谢允珩,以新妇的身分拜见公公。只是当她瞥见谢修身边娇柔、美丽的少女时,眉头不自觉地微蹙,暗自哼了一声。
“爹,她是孩儿几日前迎娶人门的文晴安。”
“媳妇拜见公公。”邹琤将目光由少女移到眼前有双锐利眼眸与紧绷面容的谢修身上。
基本上,他们父子俩长得很像,只是气质迥异。如果谢允珩的气质是像公公这样冷硬的话,她绝不会一见锺情,继而失心陷情。
“哼!趁为父不在,急忙成亲算什么?你根本是不把为父放在眼里!”谢修冷笑道,锐利的眼神扫过邹琤,随即又因为她歼弱的外表而皱起眉。
“爹,这门婚事因为晴安身体之故,所以拖延多年,正好前阵子她的身子转好,孩儿便自作主张地先完婚,并非故意於爹不在时完婚。”谢允珩淡淡地回答,对父亲的怒气彷佛视而不见。
“藉口,这门亲事为父不承认!”
“公公,允桁与我的婚事是婆婆亲自应允,允桁遵循父母之命成亲,且有天地为凭、宾客为证,公公一句不承认,就要否定这门亲事,未免霸道。若公公是因为没有参与婚礼而有遗憾,我们可以为公公重行婚礼。”
邹琤向来对霸道的男人嗤之以鼻,即使这个人是她的公公。然而为了顾及谢允珩的感受,她仍是和颜悦色地面对谢修的怒气。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谢修没料到新媳妇有勇气反驳他,不觉多看了她几眼。
“多谢公公夸奖。”邹琤刻意福了福身,笑得极为放肆。
谢光珩忍俊不禁地看着她与父亲针锋相对。
“谁在夸你!罢了!长年卧病,怎麽会有时间习宇读书?连讽刺都听不出,还妄想当我双龙堡的女主人?”谢修眼中含怒,冷冷地道。
“真是对不住,媳妇只当像公公如此身分的人物,说话绝不会拐弯抹角,必是直言无讳,自然也料想不到公公会以讽刺人为乐。”邹琤状若无辜地眨眼道,说得委屈可怜,但字字在反讽谢修有辱身分。
谢修被她一讽,气得青筋暴露。
“哼!”他决定彻底忽视这个目无尊长的女人。他的视线转向一旁安静的少女,将她轻推至谢允桁面前道:“她是为父好友的侄女,宫晓雩。待她十八岁,我要你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谢允珩神色不惊地淡笑道:“爹,我说过不娶妾。”
“谁要你娶妾,她是你的妻子。”
“妻子?公公,那我呢?难不成要我这个名媒正娶的新妇做小?”邹琤好笑地看着谢修。
“忤逆长上,不孝!七出之罪,我光用这一条,就可以将你赶出双龙堡。”谢修冷瞪着似笑非笑的邹琤。
“七出?有这一条吗?”拜托,她来自文明社会,哪知七出是啥?
“善妒、无子、多言、不孝、淫佚、盗窃、恶疾。”宫晓雩细声念道。
邹琤瞠目的看着她。“你真记得这玩意儿啊?”
“女戒是所有女子都必须熟记的闺律。”
轻叹口气,邹琤忍不住摇头道:“女人就是被这玩意害了几千年、直到现在还是有人深受遗害荼毒。”
宫晓雩不解地看着她,直觉这个女人怪异难解。
“公公,要休妻否应该是丈夫的权利吧?”
“允桁是我的儿子,他自然听我的话。”谢修虽如此说,却一点也不确定与他不亲近的儿子是否会遵从他的命令。
“晴安很好,我不会休她另娶。”果然,谢允珩淡淡地反驳父亲的话。
“晓雩有什么不好?她美丽、善良、温柔、知书达理——”
“请问公公,知书达理的女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