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嬣一脸的迷惘,以及一夜的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南宫白就派冰奴来催促她去照顾金昙花。
又是金昙花。他对它看重的程度,让她对这株臭花的恨意,又加上了一笔。
但最她忿忿不平的,是他竟然把花看得比她还重要。
瞪着手上那株叶子黄的植物,赵嬣心里真不是滋味,瞧它丑不拉叽的样子,哪及一得上她的一分娇美,偏偏南宫白就是宝贝它宝贝得要命,令她想不生气都难。
“死南宫白、臭南宫白,我诅咒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她骂来骂去就是这几句,骂赵洛是这些,现在骂南宫白也是这些,骂得她都快厌烦了,还是想不出新的词。
没办法,谁教她太善良,在宫里时没跟宫女们多学一些,现在骂人才会词穷。
“辱骂谷主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受命来监视她种金昙花的寒奴,一到寒潭边就听见她的咒骂声。
咒骂人有什么用?如果咒骂有效的话,坏人早就都咒死了。
“我辱骂他又如何?他是你的谷主,又不是我的谷主。”赵嬣知道有人来,但她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迳自扒着土。
“谷主命我来看你花种得如何。”对她的勇气,寒奴有些佩服。明知道得罪谷主的下场凄惨,她却毫无惧怕的一再挑衅。
激得谷主一再动怒,这是从没有人敢做的事,因为所有得罪谷主的人,都早已去见阎王了,除了她例外。
这大概是谷主想要她种金昙花的关系吧。
“我早说过我不会种花,现在才派你来担心有什么用。”生为公主,她向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几时想过要学种花了。
“你不怕种不活金昙花,谷主真的拿你当花肥吗?”寒奴好奇的问道,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近距离的看着她,寒奴发现赵嬣其实长得很甜美,一张常笑的朱唇微微的弯着,美丽的晶灿眼眸透着慧黠的光彩,皮肤白皙,看来吹弹可破,十足的美人胚子,一点也不比冰奴或陈姿君逊色。
只可惜,愤怒中的谷主没有察觉。
“喂,看什么看,不怕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啊!”正在挖土的赵嬣,一抬头就见他眼也不眨的直盯着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开口怒斥。
寒奴摇了摇头,“你常常这样对人说话吗?”
“没有。”她答得干脆。事实上,她在皇宫里时对任何人都很好,从来没有以公主的身分欺负过人。“只是我讨厌你们寒谷的男人。”
尤其是那个叫南宫白的男人。
“我并没有得罪你。”谷主几次冷酷相待,他都有帮她求过情。
“你是寒谷的人就得罪我。”她用力的铲着土,把它当南宫白的身体在挖,挖他的手、挖他的脚、挖他的心跟肺……
“也许你会成为寒谷的人。”没有谷主的命令,谁也出不了寒谷。
“那我宁愿死。”赵嬣恨恨的说道。
“真这么讨厌这里?”他得这里很美啊!
地处在天寒地冻的天山里,靠着先人留下来的奇门遁甲,避开凶险跟寒冷的天气,创造出一个温暖的世外桃源,是很了不得的事。
“我不是讨厌这里,是讨厌这里的人。”赵嬣气呼呼的丢下铲子站起身,觉得这个原本沉默是金的男人突然变得聒噪了。
她抱起那金昙花走到另一边,“不许跟来。”她警告道。
她要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的种这株花。
赵嬣走后,一直隐身在大石后的南宫白缓缓走出来,深邃的眼眸一直跟随着那道走远的倩影。
随着她的脚步翩翩带起的衣袂,令他想起一个几乎遗忘的姿容。
“谷主。”不知南宫白就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