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该在淫荡的同时,还想保有圣洁的贞名,这种虚伪的行径令他相当反感。
“怎么,杜伯林夫人昨夜玩得不开心吗?以至于今早还必须在这儿追悼你的前夫?”索尔斯讥讽着。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有丝心惊地问:“我们昨夜见过面吗?”不会吧!她的身份这么快就给人拆穿?那她的戏码还怎么演下去呀!
“看来杜柏林夫人的记忆似乎不怎么好,昨夜我们曾在军营中见过面的。”他提醒着她,让她明白他非常清楚她淫荡的本性。
军营?
凯萨琳努力地回忆着昨夜的情形,然后,她很快的想起了那对充满愤怒鄙夷的冷眸。
噢!昨夜那双眼睛是他的,那么他是知道她昨晚在那儿过夜了?当然她也明白他的话气为何会带着浓浓的讥讽味了。
“呃!我想阁下是有些误会了……”凯萨琳力图解释。
“是误会吗?”
索尔斯打断她的话,靠近她轻抚着她脸颊旁的发丝,当粗糙的大掌摩擦过她的耳朵时,她感到一阵酥麻的战立即传遍全身。
“你似乎相当习惯于说谎,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你骗得团团转,杜伯林夫人。”他在她光洁的粉肩上画着圈圈,口里仍尊称她为杜伯林夫人,但他的行为以及话中的语气却明显地带着嘲弄与轻蔑。
她美丽的脸蛋刹那间涨得通红,琥珀色的眼瞳冒出一丝愤怒的火花,但这些现象很快的便让她控制住,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以避开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骚动,然后她以相当缓和而客气的语气道:
“想必阁下对我是有一些误会,但我相信事实总能证明一切,不过现在我必须进船舱里头去了,波曼夫人一定等我等得很心急,我想阁下也一定不希望得罪波曼夫人才是。”说罢,她随意地点头行礼后,昂起她的下巴,高傲地转身离去。
他的言词与行为让她相当生气,但她并不想与他在这儿打口舌战,在还未认清对方的身份前,她聪明地选择闭上嘴,若为逞一时口快而泄露她的身份,以至于影响她的英国行,那才真是让人气恼。
不过,他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当然,他的英俊除外。唉!她疯了吗?就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她就觉得他的碰触要比以往想从她身上沾蜜的男人来得让人愉悦许多?
索尔斯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有丝惊讶于她的骄傲以及机伶;刚才他确实看到她眼底闪现的那团火焰,但就在他以为她要愤怒时,她竟然能以优雅的口气提醒他,她是黛拉的贵宾!
索尔斯忍不住笑了。不可否认的,她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外,还有更耐人寻味的个性;他几乎就要欣赏起她来了,如果她不是这么寡廉鲜耻、这么擅于作戏的话。不过,现在就算是作戏也好,他也开始觉得这一趟旅程要比往常来得有趣许多……
凯萨琳当然没有去听音乐演奏,反正她是不懂得那些事的,她悄悄地躲在房里。
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看着墙上富丽无比的黄金镶嵌图案,对于眼前奢侈的装潢,她突然感到非常愤怒。
在今天以前,她是无法享受这些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
这几年来战事不断,加莱城的居民饱受着战火的摧残,处处皆有火与剑的痕迹。田园荒芜、房屋倒塌、室无居民、野无耕夫、战壕纵横、满目疮痍,人民饱受着饥馑之苦。
相对于加莱城居民的困难,眼前这一切无疑是天堂的景象。瞧瞧这柔软的大床铺,是用天鹅绒织成的布料,睡起来温暖极了,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现在正处于寒冷的冬季;还有这镶满宝石黄金的镜台,只怕穷其加莱城居民的一生,也购不起这镜台的一角。
而这是极不公平的,加莱城的居民们也一样地离乡背井、一样地加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