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擎天大楼的员工已全部下班,只有公司的保全人员仍尽职的守护着公司。
此刻位于顶楼总裁的休憩寓所里,却传来阵阵令人哀伤的蓝调音乐。
站在透明的玻璃帷幕前,关继威静静的看着窗外仍灯火通明的夜景。送恋儿回家后,静止不动的盯着街上的景致瞧,仿佛已成为他最重要的事,身心俱疲的他任由痛苦侵蚀自己、麻痹自己。
早上那一场悔恨与泪水交织的争执,他亲眼目睹恋儿悲痛万分的神情,他知道她恨他。一想到这儿,他便痛得万念俱灰。
他诅咒,他谩骂,偏偏他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他发狂般的走向橱柜拿出一瓶酒,拔起酒瓶上的软木塞,仰起头便让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滑下。
“原来还有感觉。”他嘲讽的低喃,脸上带着又苦又涩的笑意。
我恨你……
“啊……”恋儿冷冷的言语再度浮上他脑海,他像负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为了这句话,他已死过千百次。
“为什么?”关继威哑着嗓子,沉沉地低笑出声,声音空洞得宛若宇宙中不可测的黑洞。
“为什么……”他的声音又怒又伤痛。
“够了!”一声苍老的低喝伴随着拐杖敲上地面的闷响声传来,不知何时,擎天集团创办人,也是抚养他长大的爷爷——关大成,已站在他身前。
关继威置若罔闻,再度举起酒瓶打算一饮而尽。
“我说够了!”关大成抢下他手中的酒瓶,用力往地上一丢。
酒瓶的碎裂声唤回关继威少许的理智。“不要管我。”他低喃着,颓丧的跪坐在地上。
而关大成只是沉默地走到他身侧,叹息的摇摇头,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
“小陈说你今天失踪了一天,你去见她?”
“她说她恨我!”在听到祖父的问话之后,关继威浑身一僵,突然不可抑止的低咆起来,宛若受了伤的野兽一般,藉由咆哮来疗伤止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伤痕,可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再接再厉。”关大成没有出言安慰,更没有任何责备,他只是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默默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句话像道响雷般打进关继威的心里,像被点醒一般,他整个人振作起来,嘴里喃喃念着祖父的至理名言。
是啊!他怎么会忘了,他不也是靠着这个信念才能将擎天集团扩充到今日的局面,更是靠着这个信念才能在这些找寻的日子里不致逼疯自己!
他仰望夜空,再一次坚定的告诉自己: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他都要等到恋儿的原谅。
他必须,也一定要做到!
关大成转头欣慰地看着他。
老伴啊!你说你是为了赎罪而来,你说你是那个拆散他们的刽子手……
你说老天爷因你罪孽深重,所以连赎罪的心愿都不让你达成。
你说你又要带着遗憾走。
但愿你来不及完成的,我能帮你做到。
给我力量吧,老伴。
柳蝶恋宛若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往回家的路迈进,原本粉嫩如杏桃般娇红的脸蛋上苍白无血色,清亮的眼也变得空洞、毫无生气。
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父亲关心的眼神,鼻一酸,她向前投进父亲敞开的怀抱,再也不能控制的哀哀哭泣。
她像个孩子般,双手紧紧揪住父亲的衣襟,用力地放声大哭。
柳父只是沉默的拍抚她,任她尽情发泄情绪。
有的时候,泪水是最好的伤口愈合剂,有些创伤旁人无法代为承受,只能靠当事人自己去平抚,于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