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麻低喃的呼唤就在她的耳畔,一声声朝着她侵袭。虹神女努力镇定住自己,睁着眼眸凝望他,勇敢地凝望着。
话说虹神女从抢王撒麻的手中救走邬儿及几个丫环的消息,旋即在古白族里造成很大的震撼以及冲击。
当然啦,邬儿和几个小丫环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抢王就算发狠要整死她们也没啥稀奇的,但重点是,抢王竟然突发奇想地任由一介囚虏来决定她们的生死,这……不像抢王向来的处事准则啊!
这个虹神女对抢王的影响,竟比众人原本想象的还要大!这才是最教人害怕的一件事。
虹神女救走邬儿和几个女孩以后,便将她们身上的伤以自己精心调制的草药作医治,并且小心翼翼地处理缝住她们嘴唇的线。虹神女可不想让这几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在俏丽的脸上留下一丝丝的遗憾。
“察洱太后有令,众人一律回避!”
房外传来祭师哈达下诏的命令,随后,便由他领着一干人进到?房中。
正着手剁碾药草的虹神女见到来人,并未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工作。她顺手捻起一叶药草置入口中,并从容不迫地缓缓问道:
“这么大张旗鼓的声势,难道你们不怕抢王再怪罪吗?我可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兴致救人的。”
虹神女打从头一次见到这个祭师,就已能从他咄咄逼人中的不安定目光里察知,这是个极可怕的人。他用一张擅于伪装的脸孔去掩饰心底庞大的欲望以及秘密。
面对此款人只有两种方法:一则就是期待自己永远也遇不着他;一则即是要永远地征服他。
否则,他会拿来对付你的,就未必是征服那么简单了。他会处心积虑、日以继夜地要致你于死地……
“你这妖女,别以为倚杖着抢王的庇护,就真当咱们古白族没有其他办法治得了你!”哈达狭长的眼缝中,露出恶狠的目光。
虹神女低笑着摇摇头。“不管我是人或妖,可我既没害人亦不杀生,你们又凭什么想治服我呢?”
有时做人真奇怪,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总不设法探究,倒只想尽快地除了殆尽。
“大胆!就冲着你这说话的气势,本座断定你必是妖女!”哈达指着她怒斥。
虹神女抬眼端视,认真地向哈达告诫。“我已向自己许下诺言,绝不再轻言发力伤人,你莫逼人太甚……”她小心地控制着己身的分寸,多半分都恐将伤人性命。
“也就是说,你已承认使的是妖法?”
“那不是妖法,是上天赐给的灵力。”虹神女阖上眼眸,不悦地纠正道。她不允许灵力被人以不轨的心机揣想。
即在此时,只瞧祭师哈达像是等待许久似地,突然扳指下暗号。周围的众人突地蜂涌而上,以藏在身后的大布袋套住虹神女。
等虹神女发现有陷阱时,已被围困住了。她随即从布袋四周闻到一股刺鼻的麻药味,一会儿,先是四肢不受控制的僵硬,再接着,整个人便知觉全失。
她甚至来不及听见祭师哈达哼哼的冷笑声。
“祭师,你说的妖女就是眼前这女子?”一身华贵貌的中年妇人睨着眼,瞧向躺在她厅里的陌生女子。
哈达刚差人解开布袋,不过,他仍小心地拿布条蒙住虹神女闭着的双眼。
“回禀太后,此妖女即是迷惑抢王心智的虹神女。”哈达欠个身,好让坐在上位的太后能看清楚。
“嗯。”察洱太后步下后位,缓缓地往虹神女的位置走过去。
第一眼,察洱太后就已经知晓,抢王撒麻注定会为眼前的这女子倾心,她太明白自己的儿子,这也是同为女人的一种直觉。
察洱太后之于纯粹的古白族人而言,无疑亦是一个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