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拿着一堆的手饰在飞雪身上比着,好不容易选定了,却又不满意地推翻重选。她从不曾看过像艾飞雪这般美丽的女子,虽有些苍白,却是无比的好看。
飞雪由着她弄,既不表示意见,亦不抗拒。
蓦然间,她似是受了不知名的牵引,回头望向那本应无人的长廊,不料却望进了一双深邃如潭的瞳子,和她的是如此相似,一双唯有冰封心肺的心,才会有的眸子。
艾飞雪心口微微一窒。他依旧是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依然配着紫玉,身上仍飘着温柔的檀香。闭上眸子,感受许久许久未曾有过的暖意。淡淡地、淡淡地,以旁人看不出的牵动,引起一抹笑靥。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哭了,她终于明白地了解,昨日和他相见的那瞬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会又笑又哭了。
小时候,娘常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偷偷地对着她述说她从前在江南和一位男子的情爱。说他总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香气,柔柔地,似要将人包裹住地令人迷醉。
娘说:多年后,她才明了那不是檀木的香气,纵使它温润如水。
那——是爱。
一种被称为“一见钟情”,却能维持一生一世的情爱。
而她,一个情感早已冰封的女子,竟对最不该的人有了这样的情愫,竟对一个没有心的人,动了情。
今日她是清醒的,她明白他昨日的温柔全是自己的幻想,现实生活中,齐漠昀仍是孤狠冷绝,仍是无情无爱。
两座冰山只能互相伤害,无法擦出火花。
虽知不该,心却早已陷落。
再、不、复、返——
了然于心后,她微微地笑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心口却微微地痛着,她十分明白,他不会爱她。
※ ※ ※ ※ ※
漠昀立于长廊,用着高深难测的眸光凝视艾飞雪,试图靠近她冰冷的心。
“庄主。”杪玉立即停下梳妆动作行礼道。
齐漠昀双眼直盯着艾飞雪,带着高傲诡谲的笑容走入轩中,挥手令杪玉退去。他要完成昨日他未竟之事,好好地收服这名冰山美人。
杪玉见庄主神色有异,知他将和艾小姐有场斗争,而她总觉得艾小姐是柔弱的,绝对无法对抗庄主的强势。不知为何,她一见着飞雪小姐,就喜欢上她了。虽然飞雪小姐冷冷冰冰、安安静静的,不过这样却反而让人更想保护她。
“庄主……”杪玉的犹豫不去令漠昀皱起了眉。
他眯起的眼中微微透着寒光。“什么时候天射庄的奴仆变得可以质疑主人的话了?”杪玉被齐漠昀话中的森冷吓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对……对不起……”
微一欠身后,她快步出小轩,但仍频频回头,她实在放心不下和庄主独处的飞雪小姐。
侍杪玉走远,齐漠昀便欺身趋近艾飞雪。
艾飞雪端坐镜前,从镜中看着齐漠昀能掠夺人心的目光。
“好些了吗?”齐漠昀问道。他走至她身后,指尖轻触着镜子,依着镜中她的眉形,画至樱唇,细细地摩掌,这动作令艾飞雪一阵晕眩,似在他手中的不是镜子,而是她。
齐漠昀看着镜中艾飞雪的眼,挑逗地绽出邪魅的笑。他知道飞雪对他是有感觉的,否则,昨日她不会有那般失礼的举动,虽然她始终冷漠地端坐着,对他的侵略似无所觉。
“你很美,可惜……太冷了。”开口的同时,指尖转向她的柔唇,以拇指来回勾勒她的唇形。
感觉到她微微地吸了口气,他更无礼地狎近,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头埋入白哲的颈间,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虽然已是酷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