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之外,也试着和他打打屁。建立关系。
当然喽,当着弟弟的面,我们是不可能有机会亲热的,连说些肉麻的话都尽量避免。看得出来殷扬憋得很难过,所以只有要机会,我们就会彼此交换亲昵的眼神,有时他会借机握一下我的手、摸一下我的头发。
甚至有一次,他从楼梯间打手机到护理站,指名找李歆杰的家属,然后在电话中要我立刻到楼梯间去见他。
病房在十楼,大家都是搭电梯上下楼,因此楼梯间并没有人走动,防火门平时也都是掩着的。
殷扬一见到我,立刻将我拉进怀里,寻着我的唇,释放出久未发泄的热情。片刻之后,他把脸埋进我的发丝当中,嘘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说:
“真要命,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像青少年思春一样。每天见得到你,却碰不到你。只能干瞪眼流口水。唉,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短命!”
我大笑,忙着安抚他:
“对不起,歆杰怕我和你在一起以后就会离弃他,心里很没有安全感。现在他在养病,我们就多顾虑他一点,好吗?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现在就要。”说着倚到墙上,双手张开,摆出一副“来吧,我在这儿,就看你怎么做”的姿态。
“不好紧,这里是公共场所,会有人经过的。”
“我不管。”
我不得已,走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往后退。
“好了。”
”这是哪门子补偿!不算数,重来。”他大叫,颇有欲求不满的意味。
我不理他,打算转身逃开。
没想到,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往后一带,我转了个圈,不偏不倚地落人他的怀抱。
“殷扬,你讲讲理,你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我笑着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根本不可能。他用嘴在我的颈间磨蹭,惹得我心痒难耐。
咦,好像有人在讲话?就在防火门外,接着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我赶快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殷扬,然后退到三步之外。
要是被发现医生和病人家属躲在楼梯间亲热,那还得了!
就在殷扬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进来了四五个男人,还有那天见过面的女医师。如果我没记错,她的名字叫海琳。
为首的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他看到殷扬,惊讶地说:
“殷医师,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殷扬尴尬而故作镇静地说:
“喔,院长,我正在和病人家属讨论病情,因为不想让病人知道,所以……”幸好楼梯间的光线昏暗,看不清我们两个人脸上的潮红。
“原来如此。今天消防局来作院内消防检查,我们正一楼一楼的巡视。”
海琳睨了我一眼,转向殷扬娇声地说:
“殷医师,待会儿我们要去检查开刀房,你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是啊,殷医师,今天外科主任请假,你刚好代替他。走吧!”院氏说完就带头往楼下走去。
殷扬只得也跟在后面。
他边下楼梯,边回过头对我苦笑;我向他挥挥手。并扮了个大鬼脸。
海琳不怀好意地瞪了我一眼。
※ ※ ※
殷扬对歆杰示好,并没有得到歆杰特别的反应。
他给终客气地说些“谢谢”、“不用了”、“好多了”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被冷漠的次数多了,殷扬也显得有点丧气。
大约在普通病房住了三个星期,殷扬认为歆杰已经大致复原,便下令“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