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过寿宴,蔼柔等一行回到台北。姊夫应邀参加一个外商举办的大型酒会,酒会是请双的,可是姊姊蔼玲坚持要在家照顾闹肚子的小汉汉。
蔼玲笑着说:“柔柔,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很想去酒会吗?你陪浩然去嘛。”
蔼柔低头想着,他……也会去吧?
“好啊。”
穿上那套久违的淡蓝雪纺纱长裙。他可还记得国家剧院的相遇?涂绘上粉色的润泽唇彩,再抹上一层柔和的紫色眼影,银蓝色的睫毛膏将她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妆点得更加娇艳而神秘。姊姊将她乌黑的秀发盘成发髻,只留两绺卷发垂在耳畔,更添一分妩媚。望着镜中兴奋的自己,蔼柔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像要去偷会情郎呢!她对着镜子翩然一笑,很满意自己的装扮,瞥见姊夫正好要过来催她出门,蔼柔立刻向前摇着宋浩然的手──
“姊夫,我这样好不好看?”
看着眼前清丽妩媚的蔼柔,浩然有一瞬间的失神。“美极了!”是何时对她的关爱不觉变质成另一种异样的情愫呢?初见她时还是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她的活泼贴心与全心依赖,为他的婚姻生活带来更多的欢乐,他也自居为她的保护者。蔼玲爱静,总是他带着她到处去玩,她像他的小妹妹又像他的小女儿。
是在她高二那年他对她收了男生的情书感到无比气愤时,才愕然发现那是种嫉妒的感觉啊。他知道不该,却还是陷了下去。他爱蔼玲的恬静温柔,却越来越无法将眼光自散发着少女气息的蔼柔身上移开,渐渐地,他感觉蔼柔开始避着他了。接到公司派他赴澳的命令后,蔼柔在他怀里哭了许久,却坚持不肯跟他们走,说要留在台湾考联考,她一直说这是最好的决定。自从去澳洲后,她是铁了心不愿再见到他了,连她的大学毕业典礼,她也不愿他参加。
这次回来,蔼柔落落大方的态度,令他有些怅然若失。现在瞧见蔼柔娇美、略带羞涩的神情,那样的熟悉,他像被雷电击中般,想起多年前他与蔼玲热恋时,也曾在蔼玲脸上见过啊!他看向蔼玲,蔼玲对他笑了笑,用眼瞄了蔼柔一眼,先用手比了一颗心,再比了一个翅膀飞走的手势,俏皮的模样宛若少女时。
浩然也笑了,他亲吻蔼玲的面颊,在她耳边说:“我马上回来。”
是真的回来了。蔼玲眼神闪烁了下,终于轻轻握住浩然的手。
“不急,只要……回来就好!”
※ ※ ※
安烈真有些吃不消今晚的费欧娜,她穿着一件火红的低胸露背礼服,似乎只是前后两块布象征性地盖一下重要部位,她紧挽着安烈,半个身子紧贴着他。
安烈忍不住低声在费欧娜的耳边说:“你可以不用作戏作得这么过火吧?”
费欧娜也在他耳边悄声说:“喂,你答应过的,何况我都已经黏你黏得这么紧了,还有这么多女士绕着你打转,我怎能放手呢,就今晚了嘛。”
安烈赶忙说:“我帮你拿点吃的好了。”趁此脱身。
踏进晚宴大厅,蔼柔不禁有些胆怯,浩然轻搂住她的肩。
“别怕,我会见机行事的。”
浩然带着蔼柔各处寒暄。蔼柔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找到安烈的所在,他永远是那样引人注目,身旁的性感美女有着混血儿的深刻轮廓,想必是那位欧洲代表了。蔼柔突然有些后悔来了,看到了又如何呢?她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有些报复性的,她更加亲匿地倚在姊夫身边,浩然则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安烈突然抬头四处望了望,是他的幻觉吗?他好像听到蔼柔的声音。怎么可能?安烈摇摇头,眼角却突然瞥见那熟悉的淡蓝背影,安烈狂喜地欲冲向前,却注意到她肩上碍眼的一只手,那名男子好眼熟!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