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红豆一辈子都有危险。
他静静凝瞄梁红豆的睡颜,温柔的笑意在他眼中摇漾……
半盏茶时间后,门外有声猫叫声引起他的注意,他唇畔溜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院子里,朗文含笑立在月光下,影子被月光拉成扁扁一线,他向着杜浩然微微颔首,而杜浩然则回给他一个笃定的笑。
“舅子开了那礼吗?”
朗文摇摇头,失笑道:“他命柳姑娘好好躺在被里帮他暖床,睡得可安稳了,而柳姑娘则是怒气冲天地躺在里边,不得动弹,那眼里射来的恨意都快把我射穿了。那……请您办的事儿?”
两人相视而笑,杜浩然拿出白玉瞅着朗文。朗文拿出一块玉佩在月光下晃着,玉体通透,闪耀着莹白光流……
入冬后的湖水冰寒透骨,,若一个不注意跌进湖中,那直冲心口的寒气可教人猛打颤了。
船娘缓缓划动竹篙,口中哼着小调在湖面上穿梭,冬天游湖的人比起夏天少了许多,不过还是有附庸风雅的人会来湖上转转,点点餐盒、听听曲儿。
特别是今天范府的人在湖上举行宴会,来凑热闹的人也挤满了半个湖面,不趁这机会多赚点怎么成。
另一艘小舟悄悄地泊在另一边的湖岸旁,两名头戴斗笠的人影坐在舟上,跟着湖波晃着,一黑一白的颀长身形,隐在树枝条阴影中,白色的影子轻轻地摇着摺扇子。
黑影子往天上放了只灰鸽子,扑扑扑地飞向湖面的另一边。
范家画船上闹烘烘地都是人,观景亭中摆了十张八仙桌,桌上堆满了菜碟,四名歌妓优雅地拨弦弹唱,博得满堂彩。
范岫鸿笑盈盈地鼓掌,今天的聚会倒是热闹,歌妓唱得也不错,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位大美女时,更是快乐似神仙。
柳小仙凤眼含怒地斜睨着范岫鸿。这人真大胆,居然还把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带在身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如果她现在能使出武功,她绝对会要他好看,好报昨夜他给的难堪!但是反观她自己,放在桌底下的手还被绑着,连要喝杯水还得借他的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范家的公子感情有多浓烈哩。
就拿现在来说好了,隔桌的老爷们瞟过来的眼神中都含着窥同伺味,那种暧昧揣测的有色眼光教她浑身上下不对劲。
范岫鸿顺着她视线望去,和那些老爷打个照面,彼此交换一个会意的笑容。
见他那种恶心的笑容,柳小仙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范文汉拍拍掌,又换另一批舞伶上场,水袖一甩,琶琶乐音便响起,舞伶甩出的水袖像是夏日盛开的水莲。
突然间,数名黑衣大汉自围栏上窜入,目标指向范岫鸿及梁红豆,其他人吓得做鸟兽散,舞妓和歌伶亦尖叫地跑开。
自从上回在船上遇劫之后,梁红豆便把软剑系在腰间,刺客一来便抽出软剑迎敌;而范岫鸿则拉着柳小仙躲开,虽然他不懂武功,但是逃命这本领他可精了。
一团混乱中又窜出另一批蓝衣客,同样袭向范岫鸿和梁红豆。梁红豆蹙眉,她快应接不暇了,但奇怪的是这一批蓝衣怪客似乎明白她的玉揣在腰带中,招招指向腰际。
不行!万一玉被夺走,她可是会被她兄长念得耳朵长茧!
一想到这点,梁红豆便更加提防,可是从蓝衣人的武功路子看来,他们似乎没意思下毒手,而且在黑衣人出手伤人时,他们还会帮忙挡一挡。
“危险!”柳小仙惊呼。
一柄长剑当着范岫鸿的脸面刺来,范岫鸿拉着柳小仙赶忙向左边闪过,但是另一柄又刺来,他马上拉着柳小仙旋进廊柱后头,但臂膀还是被利刃划开一道口子。红滟滟的血液染红他的袖子,范岫鸿不禁咬住下唇,疼得他眼泪都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