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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学过……”

    范缙柔闻言抬高了下巴,冷哼一声。二堂姐范缙舒则接口问道:

    “那你懂操琴么?”

    梁红豆尴尬地摇摇头,颊上微现羞赧之状,虽然打小立志成为端庄的大家闺秀,可是爹娘是江湖人士,不时兴这套,她也就没学了,只知道闺女们第一要件是女红要好,所以她便把全副精神放在刺绣上头,现在堂姐问起,不知怎的教她觉得羞……

    “姐姐,手上的洒花笺好漂亮啊……”她把话题转向桌上的墨绿洒金纸笺,上面以金漆写着字。

    范氏两姐妹眼眸转了转,抿唇轻笑,那笑意淡得教梁红豆害怕。“你识得字?”

    梁红豆呐呐地陪笑。“略识一些,不过懂得不多。”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在她心里头可记得牢牢的,因此她书也念得不多,而杜浩然也只让她读些诗词类的小品,唬人可以,写东西就不行了。

    “琴棋书画,你懂几项?”范缙柔又问道,轻飘飘的语气像是乘着风去的纸鸢极轻极远,凉凉地没有一丝感情。

    梁红豆不知怎地,冷汗涔涔,掏出手绢擦擦汗,赶忙再换话题:“姐姐的衣裳真漂亮,是出自哪家绣坊的?”

    “你眼光倒是不错,这是自浩然布庄下裁剪的布料,再请京城绣坊的匠人们亲手裁制,当然和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便宜货不同,你还知道它的不同。”范缙舒头也没抬地把玩自己的衣袖,绯色的缎子上用金线绣上鸟形暗纹,在光线角度不同时会隐隐流动光泽,没有多余的花饰,但就有一股高洁的清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姿。

    那是当然,浩然布庄的少爷还是她当家的哩,她可熟得不得了!至于那“绣坊”不就是浩然常说的——家里挖金矿的人才去那买衣服么?他还说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价钱,送他一百两金子求他去买一件他也不干!

    梁红豆掩嘴偷笑,每回浩然说起绣坊时的尖酸模样总教她忍俊不住,但他还是爱和绣坊做买卖,说穿了就是付钱干脆不讲价,而且专要贵的布料!一箱箱的银子哗啦啦地落人他杜浩然的口袋里,他怎能不眉开眼笑哩!

    “我当家的说,绣坊经手的衣服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所以他不买。”梁红豆一想起杜浩然的笑颜便勇气大增,不自觉拉开了笑脸。

    “你成亲了?”范缙柔高声问逍:“对方什么身分?”她得弄清楚,是哪种三教九流的人和她成了姻亲。

    “他……他是做小买卖的。”菩萨明鉴,她可不是故意扯谎,是浩然再三交代有人问起,就回答是做小生意的老实人就可以了,反正他的确是商人没错。

    梁红豆在心里求菩萨原谅她。

    “小买卖的?”范缙舒鄙夷地皱眉,就知道是些不入流的阿猫阿狗。“原来是街市上平凡可见的粗人!谅他一辈子也买不起!”

    “不,浩然他有功名……”梁红豆急急为杜浩然解释。

    “哦?”二位姐姐等着她的下个答案。

    “他考上秀才,和其他商人些微不同。”梁红豆原本兴奋的语调在见到姐姐们嗤之以鼻的神情后转为嗫嚅不安。她们怎么了,为什么一脸鄙夷的样貌?

    “只不过是小小秀才而已、就这样拿来夸耀,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两位范小姐迳自以杭州方言交谈,一口软甜的吴侬软语让梁红豆听得痴迷,柔得似乎可以捏出水来的语调,又像枝头婉啭娇啼的鸟鸣,一串串的字眼儿像是一串串的音符,世上怎么有这么温柔的语音呢?她呆呆地瞧着面前的两位姐姐。

    “姐姐,你们说的是哪地方的话啊?真好听。”梁红豆真诚地赞道。

    范缙柔闻言故作惊讶貌,她们早知她听不懂,故意在她面前以杭州的方言取笑她,后头的丫头们知道她们俩方才正嘲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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