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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卿”一响,梁红豆手里的杯子摔落地面,裂成四散的破片。

    “真不吉利……”她懊恼地脱口而出,弯身捡拾地上的碎片。

    “是啊,真不吉利,这可是柴窑的瓷器啊,真可惜。”梁任研眼泛泪光地盯着那些碎瓷片。

    梁红豆斜眼瞪了她爹一眼。这爹爹老是这样,回答些什么乱七八糟、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浩然也不知何时才返家?”她决定忽略老爹的任何字眼,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出口。

    “哎哟,想夫婿啦?果然女大不中留,有了夫婿忘了爹娘。”梁任研没好气地啐道。

    “爹!”梁红豆微动肝火。

    杜国学呵呵笑着看他们父女俩的胡闹剧。

    “那小子他和钟老板又跑去和长白山探药的班头套关系去了,说什么要去探探行情,会记得赶回来过年的。”

    杜国学呷口茶汁,慢条斯理交代着儿子的去处。

    “长白山?药材?”梁红豆愣了愣。又跑那么远去。“当真那么爱赚钱!”

    她懊恼万分地嘟起嘴巴,重重地收拾捡起碎片。

    “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不开心起来?”梁任研问着,瞳光深处藏着难以察觉的不安因子。

    “十月底,又到这时节,不知为什么每到这时候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梁红豆面容罩上层阴影,长长地叹口气。“虽然每次都是自己的错觉,从没过什么坏事,可是心里头还是不安哪。”

    梁任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又是这个时候了吗?

    “这回不知怎么着,那种不安又更重了,有危险的预感,但是在那之外又有一股熟悉的亲切。”

    梁红豆边说边沏茶,斟给杜家二老和自己的爹娘。

    “红豆,你多心了。”李雅萍拍拍她的脸颊。

    “是啊,还是你在担心浩然那小子。”梁任研附和他娘子的说法。

    梁红豆微微一笑。“不会的,我把我那块保平安的玉在观音大士面前过了香火,这一路上菩萨会保佑他的。”

    “玉?”梁任研和李雅萍双双睁大了眼。

    “你是指从小就戴在身上的那龙形玉佩?”李雅萍接口。“你把它给了浩然?”

    梁红豆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嘛?爹娘不是说那是保平安的?”

    “是,是,是……”李雅萍有些许尴尬和梁任研面面相觑。“希望老天保佑浩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他最好别把那玉拿出来见人。”

    降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瑞雪,纷纷的鹅毛大雪缓缓地从压在天空中的云层底飘落,一层层地覆盖在地面上,行走在街道野外的行人们,拿着纸伞避免雪片落在自己身上。但北风扬起时,仍不免有伞遮不住的雪片落在发丝或是眼睫上头,一遇着了体温便化水,沾湿青丝或是睫毛,带来了寒意。

    喔,天啊,今年怎么这么冷?所有在外头的游人们心里都这么说着,今年的北风来得晚,但强度却远超过以往。呼出的气在面前化成白茫茫的雾,如同花般的繚绕,再消散在空气里;鼻尖冻得发红,几乎没什么感觉,生怕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整个鼻子就要掉下来了。

    “哎呀,我的天老爷,再这样冷下去怎么得了。”杜浩然站在自家门口拼命地搓着双手,呼着气温暖它们,“不过布庄的生意倒是前景可期,天冷人们势必加件衣服,做衣服就要剪布料,剪布料生意就上门了;说不定酿酒的生意也会有所进展,喜欢喝两杯暖暖身子的人不少,如此倒也是美事一桩了。”

    他唇畔绽出一抹笑意,府里的管家恰好推门出来,一下便见到杜浩然站在那儿,连忙将他迎进门,大呼小叫地告诉其他人少主回来的事。

    庄秀娘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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