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风景很美,我想为它画一幅画。」
「风景美是美,不过……妳不怕?」他不禁纳闷,难道她孤身一人都不怕会遇到危险吗?
「怕什么?」妘芸睁着一双大眼,不解的反问他。
「比如……登徒子。」以她这般的天姿国色,应该十分容易引起歹徒的非分之想吧?
妘芸一听,却笑了出来。「从我在街上卖画以来,还不曾遇过。」
「真的?」冰焱挑起一道浓眉,明显有些不信,「那么流氓、恶霸呢?也不曾遇过?」
妘芸摇了摇头,神情一派天真。「真的没有。」
「那昨日欺负妳的是谁?」
妘芸听了,闷不吭声。
「画散落了一地,总不会是被风吹的?」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模样,他却执意追问。
因为,他关心她呀!
在冰焱的追问之下,妨芸紧咬下唇,终于说了出来,「是……是林大婶和程大婶。」
想起这件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免让人心情低落。
要不是她生性善良、不爱记恨,她早就整日闷在家里,以泪洗面了。
冰焱明白了个中原由,浓眉一蹙,忍不住替她抱不平。「无缘无故的,她们为何找妳麻烦?」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妘芸螓首低垂,语气又恢复平静。「镇民都觉得我是不祥之人,林大婶和程大婶会这么看我也是无可厚非。」
「妳不是不祥之人。」他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妘芸抬起头来,表情微讶,却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
镇民们说她是绝代楣女,她是知道的,他们在她背后冷嘲热讽,她也是清楚的,只是这么久以来,她累了、倦了也习惯了。她只求自己问心无愧,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其它的,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偏偏冰焱对她的态度是如此迥异于常人,不但肯定她,而且善待她,令她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可惜,就算冰焱认同她也改变不了现实,更改变不了人心啊!
冰焱凝视着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妳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生的,如果我不是不祥之人,为何妳是?」
「是真的?」她和他之间,真有这么巧妙的缘分在?
冰焱颔首道:「当然是真的,这件事是龚玺告诉我的,龚玺是我的同窗兼这间客栈的老板,而龚玺的婶婶正好是替妳娘接生的稳婆。」
当时龚玺借题发挥,取笑他这个富家公子哥儿竟和绝代楣女是同时出生之人的事情,他记忆犹新呢!
「原来如此,那我……」她真的不是不祥之人吗?
「妳千万不可看轻了自己,明不明白?」冰焱瞧着她又惊又喜的模样,不自觉的为她感到一丝心疼。
看来她受过很多的委屈啊!
「冰公子……」妘芸嗫嚅着,眸子里隐约泛着泪光。
「有什么事,尽管说。」
见她神色似悲似喜的,冰焱不由自主的揪紧了一颗心。
他突然有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帮她、保护她,让她不再受到伤害,只是,他该怎么做?
「冰公子。」妘芸眨了眨浓密的双睫,忍住了泪水,鼓起勇气说:「除了我爹娘之外,就属你待我最好了,我……很感谢你。」
原来她是高兴不是伤心。
冰焱心中一宽,嘴角轻扬,勾起一抹令人心折的笑意,「不用客气,我只是说实话。」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尽管他说的是实话,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对她这么宽容,这么真诚以待的。
冰焱轻啜了一口茶,带着笑意道:「妳若是真要谢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