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不瞒您说,我从小就喜欢吃纸,所以刚刚一看到那张状纸,我……我就情不自禁地把它吞进肚子里去了呀﹗」
「状纸?」方忌威故作疑惑的表情,将紧抓在自己手里的状祇在赵功的面前晃了晃,才说:「不对呀﹗赵大人,状纸还在我手上呀﹗」
定晴一看,方忌威手里的果然才是方来福的状纸﹗那……方才他吞下肚的究竟是什么?赵知县在心里惊呼,拚了命的催吐。
「状纸在此,请柳大人过目。」趁着赵知县还在催吐时,方忌威已将状纸呈给了柳炎文。
柳炎文迅速看完后,不由得惊呼﹗「方来福,你要替傅家兄妹告回春堂老板何大贵?」
「是,大人。」方来福上前,恭恭敬敬地对柳炎文说:「小的有极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真凶并非傅家兄妹,更非传家兄妹所误会的柳大人,而是回春堂老板何大贵﹗」
回春堂老板何大贵才是真凶?
不仅傅家兄妹,就连一旁围观的众人也陡地一怔。不过,最惊诧的当属始终沉着脸色观审的惠芸娘,和被方忌威整得狼狈至极的赵知县。
「哦﹗来福,你耍诈﹗原来,你是要告何大贵呀?害我替赵大人吓得一身冷汗呵﹗」方忌威故作恍然大悟般的低呼了声。然后,又动作迅速地跳到围观的群众里,一把揪住正蒙着头想落跑的何大贵。冷笑道:「咦?这不就是何老板吗?真巧﹗你也来凑热闹啊﹗」
「你……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见他还想跑,柳炎文于是喝令一声:「来人呀﹗把何大贵给我押上来﹗」
「是。」众衙役于是齐拥向前,七手八脚地把何大贵押上前来受审。
「大人,饶命啊﹗」
看着何大贵被撤出来问审,赵知县坐立不安,惠芸娘则花容失色。
「何大贵,从实招来,你可有杀害震远镖局上下十多人口?」柳炎文语气满是威严。
「大……大人,我……我是被冤枉的啊﹗」何大贵惊吓不已,开始糊里糊涂的扯谎,「我根本不认识傅青山和什么震远镖局的人,怎么可能会先用砒霜加在他们的饭菜里毒死他们,再用青龙剑在他们身上各刺一刀好嫁祸给别人呢?」
他一口气说完后,才发现方忌威、傅小柳、柳炎文和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张口结舌的盯着他。
「我说了什么吗?你们大家干嘛全都盯着我看?」何大贵还不明所以。
方忌威率先回神,牵唇冷笑,「何老板,你既然没有毒杀他们,为何会知道他们的死因的的确确是先被毒死,而后才中剑呢?」
话语甫落,立刻引起在场所有人的骚动。
傅小柳抬起晶眸,若有所悟的凝望向方忌威,绽动的眸光中隐含着一丝震动、一丝了然。
「我」」」何大贵这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脸色别地一白,勉强定神后,急忙辩称:「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这没有证据说我有罪吧?」
「大人﹗」方忌威连忙举手,「方来福有话要说﹗」
「我?我有什么话要说?」方来福不解。
「笨蛋﹗」方忌威不悦地抑声低吼:「你不是要传仵作吗?」
「哦﹗对喔﹗」方来福反应迟钝。「大人,请容许我传验尸的仵作来作证。」
柳炎支领首,「传仵作。」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正当众人浑身发抖时,仵作已咻地一声,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公堂之上。
他身形枯瘦,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在他阴沉的脸庞前,手里还拿着人型骷,诡谲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仵作叩见巡按大人。」
方忌威拍拍仵作的肩,「仵件,你快向大人报告你验尸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