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向前去。
江驰远望着她的背影,星辰的些许光芒洒在她的一袭紫衫上,他一阵眩惑,一股熟悉感打从心底升起--
他看到同样的身形背影;他看到四周的一切不再这么荒芜萧瑟;他看到了现在正是烈日当头的正午;他看到了后院之中开满了花儿,生气勃发,美丽动人。
最动人的是他眼前的女子。只见眼前紫衫女子笑吟吟地转过头,酒窝在她的颊上浮动着,大大的眸子中有着几分的怨慧和深深的情意,亮晃晃地盯着他,双瞳中映出一袭青衫的俊逸男子,同样嘴唇含笑。
"少爷,这是不应该的,你怎么可以……"她嘟起红唇,小小声地道着,眼睛还往四周不安地瞧望着。
"我当然可以,我可是汪府的大少爷,这里的一草一木将来都是我的,我想要怎么就是怎么!"他说着……不,不是他,而是汪府大少爷汪少骋说着,眼底还飞上了一抹得意。
桃紫儿轻轻蹙起光滑的额头,跺着脚。"可是,如果教其他人给瞧见了,我又怎么是好?奶娘与老夫人肯定饶不了我的。"
汪少骋上前,执起了桃紫儿的纤纤小手,故意做了鬼脸给她瞧,逗着她笑。"你瞧瞧我,别恼了,成吧?"
桃紫儿噗哧一笑,赶忙地抽回自己的手,回顾周旁。"少爷,我已经说过了,在府里头,别动手动脚的。这儿出入的长工、婢女多,给人瞧见了,在老夫人面前乱嚼舌根,我该如何自处呢?"她抿抿唇,走到一旁的大树下,拨开下垂的树枝与浓密的树叶,青葱似的手指抚向厚厚的树皮,抚着上头的字迹。
汪少骋步向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着:"怎么?如果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把这些字给削了去,只要你不要不开心。"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觉得树很可怜,为了我们这些人的私欲,平白无故地就给伤成了这样。"树皮上头被汪少骋刻了几行的字,写着:"遥思桃叶吴江碧,便是天河隔。相思空有梦相寻,只觉意难任。"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很多事情并非想像中这么容易。
"树很可怜?不过是棵不会说话、不会动作的树,哪儿称得上可怜?"汪少骋失笑地道着。同桃紫儿一起长大,她一向就是这般地多忧。
桃紫儿转头,不赞同地轻瞪着他。"什么叫作不会说话、不会动作?它也是一条生命,如果今儿我拿着刀片在你身上划出两行字来,你疼是不疼?别总是拿你大少爷的气派来看待事物。"
他受教地频频点头。"是是是,小生谨遵教诲。"
"你在想什么?"
一个悠悠的声音唤回了江驰远的神智,他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刚才自己的心神飘忽到哪里去了。他看着月光下桃紫儿疑惑而闪亮的眼,她正微偏着脑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你也发呆了?被我传染的吗?"
江驰远干笑一声,耸耸肩膀。"我也没想到发呆会传染呢!"
她浅浅笑着,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大树只剩下人这么高了,而且似乎被烧过一般,整棵是焦黑的,在月光下,显得可怜兮兮。
桃紫儿抚着树上端断掉的部分,喟叹着:"不知道树被烧成这样,会不会很疼?它真是可怜,树皮被人拿来当成画布,树干在战争下又无法好好生存。不过……死了也好,下辈子投胎别再做一棵树了。"
"你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