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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仍清醒的。他从二楼客房窗口一跃而下,离开了客栈。

    白天城门口总有官兵守候盘查出人城的人,为了避免麻烦,他总是选择半夜宵禁时出城,一来省得被人设计一场瓮中捉鳖,二来不用惊扰太多人,顶多只是看守城门的一个官兵而已。

    深夜的城,像是沉睡一般。风潇然静静地走在街上,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拖曳在身后,他的脚步无声无息,轻得像是风吹拂过一样。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听见几声野狗悲嚎。

    风潇然冷冷地扬起唇角,有些不解自己晚上的行为,为何会无故出手帮助一名陌生人?他的心不是已经冷如冰、坚如石了吗?

    或许,在那一刹那间,他在那个少年的眼底看见了曾经无助失落的自己,他帮助了少年,就像帮助了自己一样……

    风潇然猛地一摇头,将这些思绪抛出脑海。他加快步伐,很快地,来到了城墙门回。一名官兵倚着城墙打着盹儿,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正端视着他。

    风潇然右足往地上一点,整个人向上腾跃而起,迅速地越过城墙,一下子,他已经来到了城外,而且未惊动任何人。

    他望了下月儿,施展起轻功往城外西郊飞奔而去。

    风儿飒飒,在他耳畔呼啸而过,他越过了一大片树林之后,赫然发现一间小小的破庙,可供他今日栖身之所。

    这破庙倒是名副其实,屋顶上的瓦片争相脱落,有些隆起有些凹陷,庙墙上的漆早已剥落得离谱,两根柱子早已崩塌,整座小庙只有两根石柱可怜兮兮地顶着,而两扇庙门则是东倒西歪,随着风吹起,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这样的地方,甭说是遮风避雨了,恐怕人待在里头都有安全之虞。

    风潇然没有做太多思索,他大步地跨进破庙之中,里头的神像和供桌倒在地上,已长满了蜘蛛丝,一股潮湿腐臭的霉味扑鼻而来。风潇然略一锁眉,仍然挑选一处最干燥的角落,他倚着墙壁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破庙外头的风声飒然,吹动了树梢,引起叶子之间摩擦的声音,忽大忽小,有时风吹过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身旁诉说低语一般。

    隐约间,风潇然听到了破庙外头似乎有一股动静,很轻巧,很小心翼翼。他赫然睁开双眼,背脊整个僵直起来,耳朵细细地聆听着四周有些异常的气息。

    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握着剑的力道也愈来愈紧。这些日子,他早已养成了闭目养神但不熟睡的状态,可以随时注意身侧动静。他必须学会自保。

    就在脚步声移到了破庙门口的一刹那,风潇然的剑已出鞘,恰恰顶住了来者的喉咙,只消再一寸,那人的喉咙必被狠狠划开,当场血溅五步。

    “哇呀呀!什么东西呀?我不是坏人,别杀我呀!”大声嚷嚷划破,宁静的夜和令人窒息的氛围,伴随着木柴落地的声音。“你是谁呀?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别一进来就拿剑指着我的喉咙,我是无辜的……”

    这声音有些熟悉,顺着月光一瞧,不正是今晚在客栈里所帮的少年?只见他慌乱地叫嚷,眼睛恐惧地望着锐利的剑端,额头上摘下两滴冷汗。

    风潇然仍没有放松警戒,他低低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一动也不敢动。

    “我身上没钱,只是来这里歇歇腿,窝一个晚上而已。晚上天寒,所以我就会树林里头捡些柴火。这位侠士,可不可以把你的剑给放下,刀剑无情呀!这么顶着,挺可怕的。”他吞了口口水,紧张兮兮。

    风潇然看看他,赫然将剑插回剑鞘,无语地坐回原来地方,全然不搭理受到惊吓的少年。

    少年松了口气,他弯腰捡起掉了满地的柴火,径自走到庙中央开始生起火来,嘴里念念叨叨的。

    “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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