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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从未移动过,四处都是一成不变的沙漠,然而,理智告诉她,他们正越来越近月族。

    为了抢时间,他们尽量走的久些,休息的少些。有时,梦蝶实在无法再走下去,迪亚兰提就背着她前进。

    除了食物和水,他们扔掉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帐篷。他们只能天为帐、地为毡地和衣而眠,然而晚上越来越冷,他们干脆只在太阳升起后才休息,通宵奔走,虽然梦蝶从不习惯这种日夜颠倒的方式,但亦无他法。

    这一天中午,迪亚兰提终于停下来休息了,两人如往日般疲累得倒头便睡。

    黄昏时分,梦蝶忽然被某种令她不由自主全身发麻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就在身旁不远处,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动作优美地游移在光滑的沙面上,身后留下一条条几乎是平行的斜线轨迹。虽然蛇离她还有一段距离,若要逃开还来得及、但发自内心的寒栗让她根本无法移动。直到看出那条蛇正迅速向着放在沙地上的装水的皮囊移动,她才终于用尽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叫了起来:

    “迪亚兰提!”

    虽然声音嘶哑细小,但语气中的恐惧和惊慌却足以惊动迪亚兰提了。他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的情景,马上知道那条蛇是被水囊的潮气吸引来的,而那是他们最后的一囊水。他顾不上想其他的,翻身而起,扑向水囊,生怕被蛇毒毁了食水。

    他恰好捉住蛇的七寸,蛇在他的手中挣扎着,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去拿地上的水囊。

    听到梦蝶的又一声惊叫,他不解地望向她,只见她正满面绝望地盯着水囊,正欲开口安慰她,就在此刻,提水囊的左手上传来一下轻微的刺痛。出于本能,他一手扔开了水囊,当水囊被抛到远处的沙地上时,他这才看到,水囊上还缠着另一条蛇,也许是在他们熟睡时,就已去到水囊底下了。

    顾不得理会伤口,他扔开手上已死的蛇,又奔向水囊,没等他从第二条蛇口中救出那囊水,就看到水囊已破了,那一点仅足以让他们去到月族的水,在瞬间被干燥的沙漠吸收得一干二净,只有一直缠着水囊的那条蛇来得及浸了一下三眼泉的水。

    他忍不住挥动双臂怒吼一声。声音在辽阔的沙漠上远远地传了出去,他所有的愤怒和绝望,也表露无遗。

    梦蝶从未见过他如此,一直以来,迪亚兰提似乎都是不会被任何事难倒的。但她此刻顾不上想其他事,在看到蛇咬伤迪亚兰提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又突然回到了身上,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向他,一边撕下了本已破烂的衣袖,她奔到迪亚兰提身边,先替他扎紧了伤口以上的手臂部,以免蛇毒上攻。

    迪亚兰提站在空水囊旁,呆呆地望着水囊下颜色稍深的那片黄沙,直到听见梦蝶声音硬咽着问他:

    “这可怎么办?”

    他苦笑一声,神情低落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最后一袋水了。前面也再无水源。”

    “别管水了!现在你受了伤!”梦蝶喊道,“你有没有蛇药带在身上?”

    迪亚兰提仿佛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被蛇咬伤了,他不信地看了一眼伤口附近正在变得紫红的手臂,不觉微微一怔。他不忍告诉她真相——他身上只有普通伤药。

    也许神的意旨真是不可扭转的,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多的灾难和不幸。

    梦蝶的慌乱反而使他镇静下来。

    “不用担心,我有蛇药。”他从怀中取出那袋治外伤的药。

    梦蝶忙取了过来,按他的吩咐,先用匕首割开伤口,挤尽黑血,然后才涂上药膏。她并不知道,就在医治阿扎时,迪亚兰提所带的有去毒功效的药就已全部用完了。迪亚兰提仅仅是为了让她能安心继续前进,才用普通伤药来欺骗她。离月族只剩下不到三天的路程了,每近月族一分,他们就多一分机会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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