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呀……”徐母摇身化成苦情姐妹花,执起徐青霞的柔荑叹息,严厉的五官仿佛会变戏法,霎时易辙为和蔼的线条。“妈大字不识几个,小学也没毕业,对于未来,妈是不敢指望你那憨慢笨桶的阿姐啦,你可要努力喔,妈往后的日子全寄托你喽。”
“妈……”拜托,这种事也要在别人面前念,说话也不看场合?真受不了!徐青霞不耐烦地抽回手,频向母亲使眼色。
“干什么?”徐母正陶醉在假想的悲情世界里,勃然让人从中打断,不觉悻悻然,老脸哪还有方才慈母的痕迹?“啊我讲的是事实,我怕谁听?”
徐青霞懒得答腔,目前她比较有兴趣的是身旁这位谜一样的陌生客。
“你今年几岁?结婚了没?”瞧他始终抬头挺胸、坐时双膝不忘并拢,他若不是军人或刚退伍,就是见不得世面,再不就是家教不恶。
她希望是后者。
“你家住哪儿?家里有哪些人?在哪儿上过班?会不会做家事?”徐母紧接着出击,与小女儿左右开攻,好奇瞥觑,活脱脱他是待宰的羊只,可是内容就现实多了。
果然是个鸿门宴,康德忽地觉得她们很好笑。
“妈,他是孤儿,所以……”徐培茜刚巧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在经过他旁边时,歉疚地看看他。
被问及这些他该知却不知的问题,他表面强颜欢笑,心里一定很不愉快吧。
“什么?孤儿?”徐母和徐青霞异口同声大叫,但前者是非常失望,后者则有着兴奋。
“那,你四处为家喽?”徐青霞马上又问。孤儿的生活应当很刺激吧……喔老天,她好想抚摸他精壮的胸肌唷。
“如果不是你们好心收留我的话。”康德跟着她们移阵到客厅,温文的眼眸仍带笑地望向徐培茜。
他这样回答并不算撒谎。
“应该的啦,俗谚说的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徐青霞眼利地瞄到那一幕。
虽说这男的仅有身材可取,口袋想必没多少钱,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她们这个小村庄,不过只要有她的地方,她便不容许男人注目的焦距跑掉。
“你说是吗?”她故意站到他俩之间,技巧地挡住他的视线,然后口蜜腹剑地问正在为他的微笑而羞怯的徐墙茜。“‘姐姐’”?
“喏……是。”徐培茜没料到话锋绕了一圈会绕到她头上,顿时恍若小辫子给人捉住,遂慌措地低着头,转身去收晒干的衣物。
该她上场了。知道对手的底细就那么几两重,她便没啥好顾虑的。“你能明白是我们好心收留你就好,人嘛,就要懂得知恩图报,是你做的工作就勤快些,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好个老狐狸!分明就是压榨劳工,还有脸把话说得那么漂亮?
“是。”康德撩起一边的嘴角轻笑。就当是改变自己、锻炼自己的考验吧。
备感无聊的余光,忍不住跟着忙进忙出的倩影。
“至于吃咧,我们家是只有晚上才开伙,这习惯也不好因你而改对不对,所以你早餐和中午要自己解决。”徐母的精打细处在镇上是很有名的。
“是。”康德敷衍着。越过徐母的肥躯,他担忧地瞥着后方。
培茜终于坐下来吃饭了,桌上就剩一点冷菜,她几乎等于光吃白饭,营养怎会够?莫怪她那么瘦。
“说到这住呀,真是伤脑筋……”徐母佯作为难。“不是我不相信你啦,但我们家全是女人,我女儿又都还是黄花大闺女,我总要避免邻居讲闲话嘛。”
“我妈的意思是花房旁边正好有间空屋,你住那儿,照顾花圃也比较便。”徐青霞补充道。而这自然是她出的主意。
不过真正方便的是她,做人要懂得防患未然。万一她哪天要找他来解闷,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