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休息十分钟。"张导演大声令下,就立刻放柔音量、涎着脸跟在闻晓虹的后面问,仿佛稍微加重一丝丝语气便会吓到她。"我说晓虹啊,你今天是不是不大舒服呀?要不要我先跳过你的戏,你看哪天方便再来补拍?"
闻晓虹本想点头,但余光瞥到坐在一旁戴着墨镜、看不见表情的时焱,忍不住胸膛就挺高了来。"不需要,我大概有点中暑,喝口茶,歇一下就会没事。"
"好吧,可你记得不舒服要马上说喔!"谁忍心看大美人病倒?尤其他这部戏还得靠她来拉观众呢。"千万别逞强啊!"张导演又是一阵关心才离开。
"你确定吗?"阿妹转身为她扇凉、倒水、递毛巾。
"我、确、定。"又来了,接二连三被质疑相同的问题,感觉实在很糟。
她闷闷不乐地坐下来,扯过毛巾,她沾去额上的汗珠,然后让站在一边的化妆师帮她补妆。
"但是你——"阿妹话头方起,就被她打断。
"但是我怎样?人家我不过是NG几次嘛,拍片作戏喽,出点小错在所难免呀!"闻晓虹满肚子的气。演戏演这么久,频频NG尚是第一回咧,难怪众人皆道世界末日。
怨眼一膘,便瞟到俊逸沉静的时焱,她随即纠住眉。他那双隐在墨镜下的冷瞳八成正带着哂笑吧?气于是忍不住就往他身上出。
"喂,我要水。"她踢踢椅脚。
时焱装聋作哑,一贯呈现慵懒的硕躯,倾侧在导演椅中不受任何影响。
"晓虹……"阿妹将茶端到她面前,企图阻碍她和他接触。
"不要。"闻晓虹拒绝阿妹的好意,向来习惯旁人宠她、让她,哪会这么快就放过他?
她继续向他挑衅,语调里却蕴藏着些许挑逗的意味。"喂,保镖大哥,你懂不懂得为客户服务呀?"
时焱依然动也不动。
闻晓虹这下可火了,嗲柔的低嗓哗啦啦地劈头盖来。"跟我装蒜?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张导演看你长得还可以,想巴结你来演戏,否则现场多的是红牌,哪轮得到你和我平起平坐?"
风从耳边过,她的话又随风飘去,时焱坐得稳稳的,不动,就是不动。
闻晓虹恼得哇哇叫,她孩子气地用鞋尖踢他的小腿骨。"喂,你死人哪?!"
"嗯?"时焱总算有了动静,他缓缓垂了首,再慢慢地用一指将墨镜往鼻梁下勾低了些,锁眉的视线则藉由那一点缝中射出,探索是谁在扰他的清梦。
"你……居然在睡觉?"闻晓虹悻然瞪着他不快的惺松睡眸。"我在那儿晒得浑身发痛,你倒挺会享受的嘛,我请你来是躺在这儿睡大觉的吗?"奇怪,对他,她总是不能平心静气。"你还用责怪的眼睛盯我?"
由于外形所致,她这般噘嘴的怒态,在外人眼里看来反倒颇有打情骂俏的意味,阿妹基于保护的心理,连忙拉过化妆师一起排排站,好挡住多事者的乱传揣测。
"嗯?"时焱又推回镜框,看来他们尚未"收摊",那再睡一会儿吧。当作家和保全人员均是非常耗体力的工作,因此他早已养成没事就储备能源的习惯,而他储备能源的方法便是最简单的——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