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惜枫幽幽地张开眼睑。
“惜枫?”久候在旁的硕大壮汉一闻及此轻微的动静,连忙弹簧似地靠坐过来,低唤她的嗓音里还夹着忧虑。
“嗯?”瞳眸慢慢地朝声面对焦,进而映射出一张寒霜般的愀肃俊颜,她猛地一下子还真被吓了一大跳。
“……呃?!”
在她的印象中,冷浒状似凶悍的外貌看起来虽是不苟言笑,可他的眼神却始终是温煦和蔼的,予人的感觉则是雍容稳重的,仿佛周遭发生再多的难事,他皆能镇静相对,所以她从未见过他有着现下这副忧惧、又狂乱的憔悴样子。
“你……没事吧?”她举手轻揉他的眉宇,想解开那些深锁的死结。
这话应该是他问才对吧。她要是再不醒来,他真的会去砍人。
“我没事。”修长的巨掌缓缓地拉下她的粉莠,然后温柔地包覆着,冷浒失笑地摇着头,冰冷的五官线条也驯顺了回来。“倒是你,死性不改,明明自己一脚差点踩进棺材里,还有好心情去管他人的死活。”
“我……怎么啦?”季惜枫困惑地眨着翦水墨瞳。
回答她的是正好推门进来的医生。“你额头上缝了六针,又流了好多血,还有脑震荡的现象。”
“缝针?流血?脑震荡?”季借枫讶异地摸着头上裹着的纱布,俨然鹦鹉般地只会重复。
不过经人这么一提,她才觉察到全身软趴趴地,的确是有哪里不对劲,而四周的环境陌生,臂膀上还吊着点滴,当然,她人是躺在床上。
“多亏这位冷先生输了不少血给你,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医生一面检查她恢复的情况,又请护士帮她量血压和心跳。
“你输血给我?”她征仲地看向冷浒。
“谁叫我俩血型刚好一样。”他酷毙地耸耸肩。
“喂,血型刚好跟我一样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耶。”季惜枫嘟囔地赏他一记绣花拳。
一思及他的血液正在自己的体内窜动,小小的心嵌里便涌着莫名的暖流。
“看来你应该没啥大碍才是,只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即可。”例行的检查完毕,医生满意地与护士一同告返。
“我到底怎么啦?”季惜枫的最后记忆仅到被人推倒,然后好像撞到了什么的那个部分。
“你跌跤时把额头撞破了一块,接着在医院这儿昏睡了二天。”冷浒为她调整一下卧姿。
“听你描述事情真的很没意思耶。”季惜枫忍不住抱怨。
“为什么?”
“词或辅助一些动作什么的,真是一点也不刺激。”
季惜枫比手画脚做出示范动作。
“你摔成这样还嫌不够刺激啊?”冷浒当初可真被她吓坏了呢。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季惜枫努起小嘴,惭愧地垂下臻首。
见他忽然沉默不语,她偷偷地瞥着他:“你生气了呀?”
“不是。”他是在气他自己。“珍妮和玛丽亚的事……我很抱歉。
“你和她们……究竟是……”季惜枫想问又不敢问。
“我和她们以前是邻居,该怎么说呢?她俩对我…有一些不实际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只当她们是朋友。”
他也未免太有口德了吧,什么叫做有一些“不实际的想法”?照季惜枫看来,珍妮和玛丽亚简直已到了疯狂花痴的地步。
“你有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她们吗?”她问。要不人家母女干么“大老远”跑来。
“拜托,你都不晓得在这之前,我就与她们沟通了多少次。”冷浒苦笑。“那天,我还特别利用出游的途中,再度把大家的关系理清。”
想当初她俩还了然得接受呢,可他万万想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