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晌,方寸大乱又茫然失措之余,她最后选择落荒而逃。
“喔,不会吧!”刁名豪翻翻白眼,只好拿起拐杖追出去。
“我的妈呀,我快不行了。”大冬天的,刁名豪却顶了满头大汗。
“别理我。”季襄雪站在山坡上,一见到他,又打算躲开。
刁名豪不禁垮了脸。
“求求你不要再跑啦,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谈嘛。”她也不想想,他裹着这么厚重的一块石膏在腿上,行动会有多么不方便。
“我俩之间没啥好谈的。”浑噩一片的心潮如今已渐渐理出了点头绪,季襄雪也晓得逃避不是解决之道,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向来不受世事干扰的心境也有这般不平稳的一天。
“不!我俩之间要谈的才多呢。”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里,刁名豪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
“你……”望着那张认真的俊脸,她的思维蓦然不受控制地快速流窜。
他和她在公园里的初识,她和他的怒目相向,他恼怒她的无情无义;或他妙语如珠地逗她发噱,偶尔低声下气的不甘神色;或她见他受伤之初的揪心,他跌下床时所惹来的惊慌……
两人共处以来的点点滴滴,俨然一出倒转的影片,一幕又一幕的在她脑海内重现;她此刻才顿悟,原来他的一言一行总是牵动她的一颦一笑,他带给她的情绪起伏是其他人办不到的。
这也难怪她刚刚的反应会那么激动,其实她早忘了这种奇特的感受就叫做“惊喜”,事实上她对他的情爱,早在彼此的作息互动和每回的争锋相对中逐次积聚累增。只是她始终没有发现,其实她一直在等着他开口。
然而在此同时,一种莫须有的恐惧却又从另一方袭来,她总觉得……觉得他俩之间就是还少了个很重要的东西,至于那是什么,她却说不上来,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无助。
“如果我长得很普通,或是很丑,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追着我吗?”那样的她,必定会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吧?
“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受到你的外貌吸引,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今天长得又矮又胖又丑陋,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也会和现在不一样呢?”刁名豪以同样的问题反诘。
“这……”季襄雪答不出来。
“我知道你对男人和爱情的看法,可是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并非所有的男人都如你想象的那般差劲,起码我就不是。”刁名豪替她道出她心底的症结。
“你明明深受我轩昂不凡的气质和斯文俊伟的风采所吸引,而我待你也称得上极度的包容,但是你对爱情的不信任,使你严重地缺乏安全感。”
他向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继续说:“你一直找不到一个很确切的事实,来认定我的求婚是基于对你的外表迷恋,还是发自我的真心,对不对?”“你……”季襄雪讶然睁大眼。
“你担心我们所追逐的,会不会只是为了那一层浮华的皮相。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刁名豪紧紧地瞅着她,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
“我……”季襄雪觉得她完全变成了透明人,要不就是他有特异功能,否则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情丝,他却能将它们赤裸裸地一一揭露。
“试着相信我。”刁名豪恳求。“让我爱你,让我宠你,让我告诉你什么是海誓山盟和天长地久。”
“你怎会晓得……”这其中的片段好耳熟呀,不就是她曾经和她姐讨论过的问题吗?
“你也不能因为你父母的死,就认为爱的付出没有代价,而从此封闭自己的心,压抑自己的感情,这么做是不健康的。”想到她如此孤寂地过了那么多年,刁名豪便是好一阵心疼。“爱的真意应该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懂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