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季襄雪望着脸盆中的热水,自己问着自己说。
“因为我是病人。”刁名豪大咧咧地躺在床上,伸长的手指试着靠近被吊高的左腿,那儿从刚刚就一直痒得让他难受。
“为什么我要做这些?”季襄雪把脸盆端到他床边的床头柜,一边唠叨一边把毛巾扔进那盆热水中。
“因为我是病人。”啊——好舒服呀,总算搔到痒的地方了。
“为什么我又要做这些?”季襄雪咬牙切齿地拧干毛巾,从她青筋暴露的手劲来看,不难判断她正把它想象成某人的脖子。
“因为我是病人。”刁名豪开始宽衣解带,心情颇为愉快。
由于努力好学和不时地记取教训与尝试错误,所以他已逐渐摸索出该如何与她相安共处的个中精髓,因此他现在也愈来愈能适应她的步调,习惯两人这种非比寻常的往来模式。
“那为——什——么我又要做这些?”的火气自抿紧的唇瓣间挤出,季襄雪把湿热的毛巾扔到他赤裸的胸膛上。
“轻点嘛,因为我是病人喽。”刁名豪闭目养神,准备享受每日一次的擦澡大礼,呵呵呵,而且还是皇太后亲自下海的喔。
“要轻点是吗?”季襄雪笑语如花,温柔地用毛巾由他的颈端抹至他平坦结实的腹肌上,再原路返回。
“对对对,就是这样,啊……”刁名豪舒服地呻吟着。
可惜蜜月期总是结束得很快。
“那这样呢?”季襄雪第二次下手时,便没那么温和了,而是既粗鲁且迅速地来回搓。
“哎哟……你以为你在刷地板呀?”刁名豪连忙抓住她的手,几乎脱去三层的皮肤痛得教他眼歪嘴斜。
“你又以为我是谁呀?你请的菲佣吗?嗄?”季襄雪光火地把毛巾甩向他那张俊颜。
“你就不能对病人好一点吗?”刁名豪拉下毛巾,露出哀怨的眼神,企图唤醒她的同情心。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季襄雪听到这话就更恼了。“你躺在床上的这一整个礼拜,我每天为你做牛做马;你想吃苹果,我就大老远开车到市区去帮你买苹果;你要吃,我还得为你削好,再一片片地送到你嘴边。我下女呀?啊?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你哪有帮我削,那一片片送到你嘴边的是我好不好……”
季襄雪没听到他的窃窃私语,继续发飙。
“你我既不沾亲又不带故,我干么这么委屈?就连你肚子饿了,我还要帮你张罗三餐……”说来说去,这才是她最气的一点,更气的是她如此降格伺候他,他居然连个谢字也没有,反而还将它视为天经地义之事。
“我的三餐是厨房的老王帮我弄的,又不是你洗手为我做的羹汤……”刁名豪又跟着碎碎念了。
季襄雪这回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两道弯月眉立刻打直成了倒八型。“起码他送饭菜来时,是我端到你床前让你吃的吧?”
“你端是因为你自己也要吃呀……”刁名豪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喔!”一记河东狮吼斥断了他的民主宣言。“你当我是铁打的神仙吗,我不吃饭哪有力气伺候你……”
“显然你吃太多了,所以力气才会那么大。”刁名豪小声发着牢骚,这次再怎么样也不敢让她的耳朵接收到。
“你又在那边嘀咕什么?”季襄雪却眼尖地瞄到了那两片唇瓣的蠢动。
“没,没有!”刁名豪忙不迭地否认,并赶紧表明自己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还把无辜的厨子臭骂一顿。“我是说老王也太不懂事喽,你这么辛苦,他应该多做一些好吃的让你补一补。”
但是这马屁却拍到马腿上了。
“补?你当我是猪呀?还是你想把我喂成大肥猪?”烽火佳人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