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缺席,她生活过得还是很充实。
然后她屁股一扭,便自顾自地出去了。
“这……噢。”刁名豪见状不禁咋舌。
她还真当他是她的书僮耶。
心里嘀咕归嘀咕,他还是乖乖把东西一一归位。
刁名豪走出房门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因为她要他收拾的东西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很多。
“人呢?”季襄雪劈头就是一顿不高兴。
要她站在冷风里等他是一桩,这放眼望去连个鬼影也没瞧见又是另一桩,更遑论她那票什么同学不同学。
“他们先到市区等我们了。”刁名豪谄媚地微笑。
“哦?”看来他是有预谋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季襄雪就不信治不了他。“那……车呢?”
放眼再望去,她只看到那辆牧场用来载货的卡车,而那个“货”指的正是牧场内养的动物。
“我话先讲在前头,你若是要我走路,我可是会翻脸的喔。”她说。
“这不就是?”刁名豪走近那辆卡车,很绅士地打开车门。
“你不会是要我坐……这个?”两弯柳叶般的翠眉已经往上挑了。
“嘿,你别小看它喔,它连牛呀马的都载得动哩。”刁名豪拍拍沾满污泥的车身,为劳苦功高的卡车打抱不平。
“你……”废话,它本来就是拿来载牛呀马的,这不用他的特别解释,她当然也知道它连它们都载得动啊!
不能气,不能气,气了会有皱纹,气了就中他的计……
季襄雪揉揉眉心,不断地叮咛自己。
总算说服自己上了车,她却让车内频频袭来的牛粪马尿羊屎味搅得直反胃。
“老天,这是什么臭味?”她捏着鼻子,受不了地问。
“什么‘什么臭味’?”刁名豪用力嗅了嗅,早已习惯那股骚气的呼吸器官只辨别出青青草地的芬芳。
“你是几百年没洗澡啦?”季襄雪啐道。
“这……让我想想。”
“嗄……”他居然要用到手指来算?!季襄雪立刻跳坐到最远的那一端。
“大概五……”刁名豪沉吟后,伸出所有的手指头。
“什么?!你已经五天没洗澡还敢坐在我旁边?”季襄雪失声大叫。
若非眼前只有这辆破烂的交通工具,牧场又规定学生不能开车,偏偏从这里走到宿舍还有一大段距离,不然的话她早就跳车抗议了,说什么也不会继续留在这儿忍受这种罪。
“谁说我五天没洗澡的?”刁名豪反诘。
“你刚刚明明就……”
“我哪有?是你没把我的话听完,人家我要说的是五小时。”刁名豪摆明了是要逗她。
“你……”千万千万不能气,气了就会有皱纹……哼,说什么要向她道歉,季襄雪觉得他此趟邀她出来,根本是存心想气她!
她再度揉揉眉心,发誓下回再也不坐他的车了,也不会上他的当。
刁名豪却以为她仍在嫌弃车里的空气,虽说好了这次是前来求和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揶揄她几句。“那么怕脏还敢当兽医?”
“政府有规定当兽医就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吗?法律有规定当兽医就不能爱干净吗?”季襄雪来势汹汹地斥驳。
“你反应别那么激烈好吗?”如果哪天有人告诉刁名豪,像她这种拥有洋娃娃般又长又髻又密睫毛的女孩,通常都非常的“恰”,他绝对不会反驳,因为他在她身上已经得到相当深的体验和——教训。
“有吗?我有吗?我看是你神经太过敏吧。”他越是想惹恼她,她就偏笑给他看,只是她再怎么掩饰,她的反应看起来的确是过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