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例行公式的寒暄后,季襄雪突然欲言又止地问电话那头的季家老大季银芽。“大姐,我……”
“怎么啦?”季银芽早猜到老四心里有事,不然依她的个性,她是不会主动打电话回家来嘘寒问暖的。
“你当初为何会嫁给姐夫?”大姐一向是兄弟姐妹们谈心的好对象,自从父母去世后,更是她们心中的精神支柱。
“感觉对了,缘分到了,想不嫁都不行。”
“但是……”季襄雪虽说看不到大姐的脸,也想象得出她现在笑得有多甜蜜。“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叫‘对’?什么时候才叫‘缘分’到了?”
“自己的感觉自己最清楚。”季银芽能给她的最好答案便是这个了。“我这样说或许很玄,可是一旦时候到了,你就一定会知道。”
“是吗?”季襄雪吊在心头上的,仍是一个大问号。
“你是不是碰到意中人啦?”会有这些疑惑出现就表示老四终于动了凡心,季银芽不禁替她高兴。
“我……也不晓得。”季襄雪轻轻一叹。
自己的妹妹,季银芽岂会不了解。
“你怕对方只是看上你的美貌对不对?”老四的外在实在是太亮丽了,因此追她的人虽然多到数不清,可却没有半个人注意到她的内心世界。
“你明明知道我对男人的看法。”打从她身体开始发育以来,季襄雪就已经得到了这个亘古不变的结论。“男人就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全都是一个样,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长地久,根本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襄雪……”季银芽心疼地皱了眉。
“本来就是这样。”季襄雪嗤之以鼻。“我只没事稍微放放电,秋波再随便勾一勾,那些口口声声夸耀自己多爱女朋友或妻儿的男人,还不是马上背叛原来的另一半,转而奔向我的怀抱。”
所以你要她如何相信有所谓坚贞的爱情,又如何要她看得起男人、相信男人,而不把他们视为低等动物?
也因如此,男人之于她不过是一种玩物,高兴的时候她就拍拍他们的脑袋,不高兴的时候,她连理都懒得理;至于爱情,对她而一言更是一场游戏和一篇笑话。
“当然喽,咱们家的两位姐夫是例外啦。”季襄雪接着补上一句。
“你呀——”季银芽不禁失笑。
不过她并不会责怪老四怎会有这种偏激的想法,也不怪老四对现今世人的爱情缺乏信心,而是心疼老四年纪轻轻,却已经看过太多负面例子了。
别看老四一副刁蛮难缠又常摆着事不关己的一样,其实她的心肠最软了,以至于她老是受伤害,最后才不得不以如今的面貌来伪装自己。
“我还是那句话,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它绝不会欺骗你。”季银芽好希望老四能尽快找到真正属于她的真爱,因为这是她应得的啊。
“……谢谢你。”季襄雪心事重重地收了线,然后一手托着腮,静静地思索着大姐说的那番话。
熟悉的好听嗓音顿时在她耳畔响起。
“干么?想什么想到这么入神?”刁名豪落拓不羁地傍在她身侧。
“又是你?”这句话似乎已然成了她的口头禅。
“莫非你是在想我?”刁名豪在她面前反正是厚颜无耻习惯了。
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让他给猜到了。为了掩饰她的难为情,季襄雪白了他一眼,把脸朝向另一边去。
“又来啦!”她冷哼着。
“奇怪咧,我看你对其他‘男’同学都挺友善的,怎地对我总是这么冷淡?难不成其实你是对我有特别的好感,所以因爱生恨?”刁名豪硬将自己俊秀的笑靥凑到她眼前,自编自导了起来。“这你就早说嘛,我一定配合到底呀。”